回去休息,把牌丢下,起身回了房间,我很想跟过去,却又被马学保拉住,下起了象棋,马学保在到省城之前,在路边见到有老人摆出了一盘残局,说有人能破,给五十元钱,他技痒难耐,搬了小板凳前试过,却只走了七八步,输掉了,他有些不甘心,随身带棋盘,研究破解之道,自己下棋太过枯燥,拉了我对弈。
虽然说是残局,可棋盘仍然摆了二十二个棋子,其黑棋十三个,红棋九个,红棋先行,将死黑棋算赢了,据说这个残局是位远近知名的民间高手所布,费时数月,灵感源于关云长千里走单骑,过五关斩六将的故事,而这种象棋的排局设计难度很大,破解起来更是困难。
摆好棋子,两人开始对弈,我初时心里还惦记着大美人,有些心不在焉,但渐渐地,也被这盘残局所吸引住,全神贯注地走了起来,但前前后后下了十几盘,总是觉得此棋无解,无论如何走法,黑棋都占据了绝对优势,每每到要紧关头,总能出其不意,将红棋紧紧地缠住。
我竟有些怀疑,是马学保记错了棋谱,马学保却一口咬定,没有记错位置,两人争辩一番,才又重新开始,这次我执黑棋防御,马学保执红棋进攻,又试过几盘,正感到绝望之时,终于误打误撞,由马学保破解了残局。
经过复盘,马学保不禁扼腕慨叹,此局真是变化多端,也凶险到了极点,若想破局,必须要舍得牺牲棋子,置于死地而后生,除此之外,再无别法。
见马学保笑呵呵的样子,我也很是高兴,可转头望向侧壁,却见墙的挂钟显示,已经到夜里十点钟了,他忙拿起香烟,放进口袋,起身告辞,退到外面,在马学保的相送下,走到门口,钻进小车里,将车子开出几米远,转头望去,见马学保已返回,才摸出手机,给婉韵寒拨了过去,低声说了几句,关掉手机,把头倚在车窗边,点燃一支烟,欣赏着城市夜景。
没过多久,婉韵寒穿着一袭黑色羊毛裙,仿若芬芳宜人的兰花,飘然而至,打开车门,坐到副驾驶位,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道:“都说过了,明儿过来成了,怎么还追到这边了?”
“有什么办法,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笑了笑,温柔地望了她一眼,发动车子,向前驶去。
婉韵寒嫣然一笑,打开车内音响,放了轻柔舒缓的流行音乐,把头转向车窗外,望着霓虹灯光闪烁,色彩斑斓的街市夜景,轻叹一声道:“省城的夜晚真好,这是个充满梦幻的五彩世界!”
我转头望她,摸了那白腻的小手,柔声地道:“既然喜欢,也搬过来吧。”
婉韵寒抿嘴一笑,伸手摸着耳畔花朵般绽放的发髻,微微摇头道:“那怎么成呢,不现实的!”
我笑了笑,压低声音道:“怎么不现实?”
婉韵寒叹了一口气,把玩着秀发,望着我开车的样子,唇边现出浅浅的笑意,柔声地道:“在省城人生地不熟的,事业还要重新开展,哪有那样容易?”
我怫然不悦,皱着眉道:“这样吧,只要你想过来,工作和瑶瑶转学的事情,都交给我运作,不会出任何问题的。”
婉韵寒朱唇微抿,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半晌,才柔声地道:“不必了,在那边已然习惯了。”
“也好,那再说吧。”
我听了后,有些惋惜,考虑到自己工作的事情,不再吭声,而是听着音乐,慢慢地开着车子。
婉韵寒双手捧脸,望着窗外,见前面一座咖啡厅,微微一笑,伸手指道:“去喝一杯吧!”
“好的!”
我打着方向盘,把车子停靠在路边,两人下车,并肩进了咖啡厅,坐到窗边的位置,点了两杯热咖啡,我拿着银勺,搅动着杯深褐色的液体,悄声地问道:“瑶瑶还好吧?”
婉韵寒嗯了一声,淡然一笑道:“还好,是更加地淘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