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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泉,你真的想要下去锻炼?你要想清楚啊。”放下餐前苦艾酒的杯子,擦了擦手,徐宏慢条斯理的割下一块七分熟的牛排肋肉,塞进嘴里慢慢咀嚼。
半晌,他摇了摇头,接着道:“我告诉你,这种全省性的公开下派挂职锻炼,多半没什么好事,一般说来,都只会让你到各地区条件最艰苦的县里去挂职。我也是从穷县里出来的,那味道,可有你受的,要真是想下去,你可得作好充份的思想准备。”
下班前,我打了电话给陵台,正好陵台在玉州,我也把陵台约着,又给徐宏打了一个电话,约一起吃饭,徐宏也没有矫情,很爽快的接受了邀请。
三人约好在希尔顿酒店的西餐厅吃西餐,别看徐宏是从南华那边来的,却挺喜欢这种西式风格,我也摸准着了徐宏的喜好,请他吃饭,一般都请徐宏到玉州市区几家颇有名气的西餐厅用餐,这样既方便,交流时的气氛也会很好。
我苦笑着道:“宏哥,机会难得啊,我今年都快二十五了,在这综合规划处里,什么时候能混出头啊,尤其是那岳云松,整日用审视的目光盯着我打量,看得心里直发毛,万一哪天有个小辫子被他抓住了,还不得借机把我往死里整,我也不知道到底哪儿得罪了他,对我横竖看不惯。”
“嘿嘿!老岳这副德行,要不,他会在监察厅那边正处位置一熬十年不动弹,换了两三届领导都不待见他?也是这一届领导见他这把年龄,也不容易,才算是外放出来透了口气,算是不容易的。”徐宏笑着道,显然他对岳云松的底细很清楚。
“他也没什么恶意,是看不惯你小子在高速办时候的嚣张味儿,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小子那件事情的确做得不地道,居然敢绕开省里和厅里直接发招。
你也不想想,这种事情影响有多大?当初要不是黄厅长和秦省长替你扛着,鸣凤书记也出来说了话,加后来的结果出乎意料的好,你小子早玩完了。”
我放下手刀叉,擦了擦嘴角油腻,双手抱拳,一副讨饶模样道:“宏哥,我之前那是年少轻狂,不怎么懂事,还请多包涵,日后肯定不敢了。”
“也是你小子运气好,和黄集团和新加坡那边都有那个意思,要在这边投资,若是没有这个结果在那放着,任谁想要保你都难。这样,老岳都还在民.主生活会不依不饶,说黄厅长心性过于宽厚,太袒护下属了。”
徐宏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道:“这金牌马爹利味道醇厚,我喜欢,像什么路易十三、人头马吹得厉害,其实也那样,纯粹骗咱们天朝人钱的。”
我也知道岳云松一直看自己不怎么顺眼,在高速公路那件事情,没有能收拾了自己,让他感觉很是不爽,总想找个机会来拾掇我一下,但是我钻进综合规划处办公室之后,老实低调多了,岳云松几次来综合规划处检查情况,程兵都是交口称赞我表现优异,让岳云松也找不到理由。
陵台半天没吱声,这时在一旁帮腔道:“徐哥,庆泉年轻,冲动毛躁也在所难免,你这当老哥的,平日里更应该敲打、提醒他才是,像这一次,本来是一次很好的进机会,差一点给弄泡汤了,我看你们厅里这潭水呀,也是深不可测呢。”
“哪里的水不深?难道说你们建行那边的水不深了?淹死的人还少了?我们交通厅算是好的了,经历一场风暴后,省里对交通厅看得很严,黄老板也算是个铁腕角色,沈自然的道行差得远,黄老板还不屑于和他较劲儿,他还不够档次!也是这一次,黄老板出门在外,一时间联系不,要不,哪轮得到他在这里张牙舞爪?”
徐宏有些江湖气息的言语称呼,倒是让我颇感亲切,黄老板这个称呼,在厅里私下称呼的不少,黄翰也隐约听见过,声色俱厉的批评过这种现象,但是底下称呼依旧,他也无可奈何,倒是风格注意了不少。
“宏哥,不说这些了,下派这事儿,还得要靠你老兄鼎力扶持,拉扯我一把,省委组织部那边的考察组过来,还得要你多费心了。”说着,我端起酒杯,和徐宏轻轻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