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时紧张起来,心里像在敲鼓一样,神色有些不自然地道:“郑姐,大致会问些什么?”
郑雨佳嫣然一笑,微微摇头道:“不太清楚,老爷子年纪大了,好些时候,都喜欢聊些以前的事情,你不必多说话,陪着坐一会儿好,能不开口,尽量少说,免得出了差错,不好圆场。”
我笑了笑,连连点头道:“那好,本来还做了些功课,但不知能否用。”
郑雨佳叹了一口气,小声地道:“用不着做功课的,越是刻意,越是可能适得其反,老人家那样的年纪,早把世事人情看透了,在他面前,守拙是最好的,越是扮作聪明,越是愚钝。”
我听了后,深以为然,微笑着道:“郑姐,还是你明白事理,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郑雨佳扑哧一笑,白了我一眼,一撇嘴道:“得了,哪有你说得那样夸张!”
我嘿嘿一笑,摆了摆手,不无感慨地道:“不!至少可以使我少走很多弯路。”
郑雨佳收起笑容,小声地道:“走弯路倒不怕,怕的是离不开拐杖,到了下边以后,风再大雨再大,都要靠着自己去闯,不要再指望我们从旁边协助了,知道吗?”
我嗯了一声,叹息一声道:“那行,你这是赶鸭子架,我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试试了。”
郑雨佳乐不可支,小声地道:“别担心,送你几个字,用好了,可以风生水起,左右逢源。”
我登时觉得好,诧异地道:“哪几个字?”
郑雨佳目视前方,似笑非笑地道:“静以修身,俭以养德,立身一败,万事瓦裂。”
我暗自吃惊,反复揣摩着,也觉得颇有见地,笑着道:“好,那我尽管去试,如果路走不通了,再回头来找你,最多和你们一起经商。”
郑雨佳抿嘴一笑,摇了摇头,小声地道:“那可不成,现在经商的人才够多的了,失败了,自己另寻出路吧,别来找我,我只和成功者做朋友,不与失败者为伍。”
我笑了笑,叹息着道:“女人啊,真是够现实的,说变变,翻脸无情。”
郑雨佳咯咯一笑,摇了摇头道:“那倒不是,是想告诉你,在仕途,要有一往无前的勇气。”
“是啊!”我嗯了一声,摸出香烟,放到嘴边嗅了嗅,又放了回去。
两人在台阶闲聊着,过了几分钟,房间里走出一位花甲老人,老人身穿旧式大卦,胸前是双排扣子,手里拄着一根油光发亮的拐棍,他虽然面容苍老,却精神矍铄,腰杆拔得笔直,神完气足,很有气势,出门后,咳嗽一声,语气凝重地道:“雨佳啊,大小姐的朋友呢?”
郑雨佳忙回过身子,恭敬地道:“何叔,这位是大小姐的朋友,叶庆泉。”
我也有所察觉,这人应该是类似白府大管家的角色,赶忙问候道:“何叔好。”
何叔面容冷峻,不动声色地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说道:“好,泉少,请进吧。”
我心情紧张,忐忑不安地跟在老人的身后,进了房间,却见屋子里陈设古朴大气,用的都是红木家具,做工考究,精致不凡,而房间各处,琴棋书画,古玩器物,一应俱全,间的轮椅,坐着一位不怒自威的老人,老人身材不高,面色苍白,像是怕冷,身裹着一件黑色外套,可那微微眯着的眼睛,目光落在我脸时,却让自己感到一种针扎一样的刺痛感。
或许是心理作用吧,我觉得,自己有些过份紧张了,忙深吸了一口气,眼角的余光,看了下老人身边,正襟危坐,同样很是拘谨的周副书记,心情稍稍舒缓了些,躬身问候道:“白老好!”
“好,叶庆泉是吧!”
白老把手一抬,示意我落座,拿着茶杯,喝了一小口,收敛锋芒,目光温润地看着他,微笑着道:“你和梦妮是好朋友,对吧?”
我坐好后,如实禀告:“是的,在南粤招商引资期间,曾经和梦妮大小姐相处过短暂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