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春秀是领导,我奉行领导随意、自己干杯,立即赢得了三人的一丝好感,其他两个副秘书长和副部长则是喝一半我干杯,最后再是敬马元,一圈下来六杯下肚,面不改色,看得蒋玉康和马元几人都是暗自点头,凭这份酒量,下到县里都不会吃亏。
袁建彬酒量也不浅,他和我差不多,都是采取单打独斗的方式,不过他我显得温和一些,每次半杯,领导们都随意,在量打了一点埋伏。
唯一痛苦的是曲云峰了,面对我和袁建彬的表现,他唯一能作的是连喝三杯,算是敬了所有在场的领导和同事,然后撂了杯子,低头吃菜。
我有些佩服曲云峰,这三杯下去之后,他脸色变得铁青,只坐了三分钟,再也控制不住,直奔卫生间去了。
我见这副场景,又见袁建彬酒后谈兴正浓,与那位副部长聊得正投机,也只有跟着出去,好一阵后,曲云峰才从卫生间里钻了出来,眼珠子已经血丝满布。我叹了一口气,端起准备好的茶水杯,递了过去,让他漱漱口。
这是何苦,酒量不佳,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你若是不显示所谓的诚意,又怕领导有看法,所以也只有舍命陪君子了。
见我陪着曲云峰回来,蒋玉康问道:“小曲,没事儿吧?来,碗面来填填胃口,看来小曲的酒量确实一般啊,喝不下别喝了,有这个意思行了。”
曲云峰也是强忍住内心的难受,只是无声的点了点头,坐在椅子一言不发,深怕一说话,胃里那股子火烧火燎的味道又要窜出来。
在我陪曲云峰出去这几分钟里,袁建彬已然成了桌的风云人物,他以双杯酒开道,从蒋玉康开始,连续挑战,逼得包括马元在内的一干人都是连连夸赞,每敬一人,都是两杯酒一口干,而对方则随意,逼得蒋玉康等人相陪,也都只能举杯一饮而尽。
十二杯下去之后,袁建彬脸色微微有些发红,但是仍然是神态不变,反倒是谈锋更健,从江州水利状况,到国家今后几年水利政策的调整,都是如行云流水般娓娓道来,连蒋玉康和易春秀都是一脸欣赏之色,颇为被他的言谈所吸引。
我却一反常态的表现得很沉静,只是默不作声的的倾听着袁建彬的表演。不能不说袁建彬口才极佳,随便提出一个论点,总能说得头头是道,论据也是精辟有物,切要害,难怪说这个家伙在水利厅里有名嘴之称。
趁袁建彬发挥口才之机,我不动声色的去了隔壁桌挨个敬了一杯。隔壁桌除了组织部的师傅外,也只有组织部和市委的四名干部,一个是组织部干部科的张科长,还有一位是市委办公室的罗主任,其他两名都是普通干部。
一席酒吃下来,天色已黑,可谓是宾主尽欢。
恭送市委领导们离席之后,马元也是酒意涌,招呼了大家一声后,也各自休息了。
回到寝室的走廊时,袁建彬有些受不了了,没等曲云峰和我来得及说什么,便径直奔到卫生间里,吐了个天翻地覆。
我和曲云峰二人面面相觑之余,也只有苦笑着帮忙,把袁建彬扶进他自己寝室里休息。
袁建彬一进房之后,便埋头呼呼大睡,替这小子把外衣外裤脱下之后,我和曲云峰替他盖好,看样子这家伙一时半刻也是醒不过来,二人也各自回自己房间。
“老曲,要不到我寝室坐一会儿?”我走到自己寝室门口时问道。
“不了,我也要休息一会儿,这劳什子淮鞍大曲,真不是人喝的,六十度,和酒精有什么区别啊?”
曲云峰一边摇头,一边打了个酒嗝,打开自己的房间,道:“庆泉,早点休息吧,你酒量好,可也得注意自己身体。”
“好吧,那咱们都早一点休息。”我挥了挥手,踏进自己房间。
喝了酒之后的我反而有些兴奋,坐在床按着遥控器,十八英寸的康佳彩电,配这个有些老旧的环境,已经算是相当奢侈了,我一一调整着电视频道,最后锁定淮鞍电视台,看了看表,八点半,淮鞍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