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俩的工作上,还是在孩子的教育上,去‘春’阳都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何况你现在在酒厂干的也不顺心,又一直再传你可能被调走。酒厂是最适合你的地方,你也爱这个行业,如果你真被调走了,你想想你能受得了吗?”
郑国瑞一脸严肃,沉默不语。
洪玲又说道:“这件事你真得好好想想,我认为这也算是你的一个机会,如果你迟迟不做决断,石更和张悦失去了耐心,人家可就要另请高明了。到时你总不能调头去找他们吧?”
其实郑国瑞这些天脑子里也一直在想他是否真的要去伏虎县?
石更和张悦第一次登‘门’时,虽然开出的条件极其‘诱’人,可是郑国瑞并没有太往心里去。之后这件事就总是会情不自禁的出现在脑海里,再想当下在酒厂的处境,郑国瑞就多少有那么一点动心。但让他下决心又太难了,他要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问题就简单了。可现实情况是他的老婆孩子、亲戚朋友、各种社会关系,全都在鼓山,他要走不可能不考虑这些东西,一考虑,就没了勇气。
原本以为这件事也就过去了,今晚见洪玲已经动了心,他的心又产生了强烈的动摇。
难道真的要去千里之外的伏虎县吗?
周一早上,郑国瑞刚到厂里,就接到了市委的电话,说张松涛要见他。
自从传要被调走以后,郑国瑞最害怕的就是听到电话响,就怕哪天市里会给他打电话,叫他过去谈话。因为一旦找他,就意味着事情是真的,他离开酒厂将成为定局。
所以接到市委打来的电话,郑国瑞心里“咯噔”一下子,随即心情就跌入了谷底。
郑国瑞让秘书开车把他送到了市委,一路上他的脑子昏昏沉沉的。
来到张松涛的办公室‘门’前,郑国瑞做了个深呼吸,然后敲‘门’走了进去。
“张书记您找我。”郑国瑞艰难的从脸上挤出一丝笑容,笑得极不自然,很难看。
“国瑞来了,快坐。”张松涛显得很热情,不仅请郑国瑞坐,还亲自给郑国瑞倒了杯水。而他越是这样,郑国瑞心里就越是发凉。
“我叫你过来,想必你应该知道是什么事吧?”张松涛坐下问道。
郑国瑞点点头。
“你是个帅才,让你在酒厂干二把手,确实是委屈你了,我也知道你在酒厂呆的很不顺心。不过树挪死,人挪活,我想就凭你的能力,无论到任何工作岗位,都能发光发热,所以我想给你换个地方。”
“想让我去哪儿啊?”郑国瑞问道。
“有两个地方。一个是玻璃厂,一个是水务局。都是干一把手,去哪个你自己选。”张松涛卖好道:“这也就是你,换成其他人,去哪儿都是组织上定,可没有这种选择的机会。”
郑国瑞丝毫不领情,在心里一声冷笑,心说玻璃厂行将倒闭,水务局是名副其实的水,你让我去这两个地方当一把手,你还真是关照我。
不过可能是知道了自己必走无疑了,郑国瑞反而一下子轻松了起来,笑的时候表情也舒展了,同时对于是否要去伏虎县一事,他也不再犹豫了。
郑国瑞笑着说道:“谢谢张书记对我的关照。说实话,我真没想到会有二选一的机会,所以您现在要是让我选,我一时还真是拿不准主意。您让我考虑一下行吗?”
张松涛很爽快的答应道:“行啊,周五之前给我答复就行。”
中午下班,郑国瑞回到家,把张松涛找他的事情跟洪玲说了。
“你是怎么想的呀?”洪玲问道。
“要是让我安排一个好一点的单位,我兴许还真会去。让我去玻璃厂和水务局,我是绝对不会去的。”郑国瑞态度非常坚定。
“那这么说你打算去伏虎县了?”
“嗯。我已经想好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这两天如果石更和张悦再去找你的话,你就让他们到家里来,我得再和他们谈谈。”
周二,石更和张悦结束了从顺吉的调研回到了鼓山。
下了火车,二人就直接去了鼓山一中找洪玲。
洪玲下班后见到二人,说郑国瑞想要见他们,二人非常高兴,看来计谋是奏效了,就跟着洪玲去了家里。
“郑厂长,您是不是决定去伏虎县了?”石更压抑着‘激’动的心情问道。
郑国瑞想了一下,说道:“怎么说呢,基本上吧。”
张悦问道:“您还有什么疑虑吗?”
“我想亲自跟你们县委书记谈谈,你们给我说的那些条件,我想亲口听他再说一遍。而且是他来鼓山亲口跟我说。如果他不来,那我就不去了。”
石更和张悦惊讶的对视了一眼,洪玲也是吃惊不小。
送走了石更和张悦后,洪玲问道:“你提的这个要求有点过了吧?你就不怕人家不来?”
郑国瑞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道:“如果真是求贤若渴,就一定会来。要是不来,我怎么能知道他们是真的有诚意让我过去?石更和张悦说的条件是假的怎么办?再说了,不过就是个县委书记,又不是‘春’阳的一把手,我还真把他放在眼里。”
洪玲蹙眉道:“你这个人怎么不懂得吸取教训呢?你为什么当不上厂长,为什么到今天这个地步,你难道不清楚原因吗?真去了伏虎县,你必须得跟县委书记搞好关系,你要是在那儿呆不下去,你可就没有退路了。”
郑国瑞不耐烦地说道:“我知道了,别罗嗦了。”
从郑国瑞家里出来,张悦问道:“咱们怎么办啊,真要让卞书记过来吗?”
石更说道:“三十六拜都拜了,还差这一哆嗦吗?”
“问题是卞书记能过来吗?再说就你给开出的那些条件,卞书记都还不知道呢,他要是不同意怎么办?”
“你的想法是?”
“咱们俩已经出来半个月了,我看还是先回去吧。另外这么重要的事情在电话里一句两句的也说不清楚,还是当面跟卞书记说吧。”
石更仔细一琢磨:“也好,那现在就去买火车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