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世龙的印象一直很好。
张悦笑着说道:“那是您只知其表,而不知其里。我不夸张地说,卞世龙自从当了县委书记以来,所干的一件事,都是有人在背后指点。”
“哦?谁呀?”张金山十分好奇。
“他的秘书石更。”
张金山非常吃惊:“秘书?什么来头?”
“没有任何背景。石更今年二十五,从小是被父亲带大的,上过大学,跟我一样,也是吉宁大学中文系毕业的。毕业后被分配到了省报社工作,之后去了伏虎县工作。”张悦介绍道。
“卞世龙凭什么听他的呢?”张金山很疑‘惑’。
“我和石更的关系非常好,还认了干姐弟。以我对他的了解,这孩子不仅智商高,而且情商也相当高。最重要的是,各种鬼主意特别多,做起事来也是沉稳老练,一点都不像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更不像是一个官场新人。伏虎县之所以能有清风酒厂,完全拜他所赐。现在的厂长郑国瑞,是原鼓山老酒厂的第一副厂长,那是我亲眼看到他使用各种‘阴’谋诡计,将郑国瑞硬生生从鼓山‘弄’到了伏虎县。不瞒您说,这次找上面帮着推销酒的主意,也是他想出来的。”张悦对石更真的是非常欣赏,以至于她好不吝惜自己的赞美之词。
“听你这么说,这个石更还真是个人才啊。你确定他和卞世龙没有上下级之外的关系?”张金山觉得卞世龙能对石更唯命是从,应该不仅仅是石更有能力,能够帮助他,或许还有别的原因。
“您说的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从表面上看,他们确实是上下级的关系。石更到了伏虎县以后,卞世龙还在当县委副书记,那个时候他们俩之间没有任何往来。但卞世龙当了县委书记以后,突然和石更走得就近了。他们之间到底是否还有其他关系,我没有问过石更,石更也没有跟我说过,不过我怀疑他们的关系不一般。尤其是卞世龙从被所有人不看好,到摇身一变成为了县委书记,我总觉得是石更帮他做到的。”
“不能吧?石更就算是再聪明过人,也终归是个没有背景的小白人,他如何能帮助卞世龙成为县委书记呢?怎么想他也做不到啊。”
“我可不是‘乱’怀疑,我是有根据的。我在伏虎县呆了三四年了,之前虽然没像现在跟卞世龙走的那么近,可是在一起做了两三年的同事,平时也总接触,对卞世龙也是有所了解的。我不知道您是否记得,卞世龙能当县委书记,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在省报发表的那篇文章,引起了高德全的注意,所以高德全才力排众议将他提拔为了县委书记。在那之前,我从来没听说卞世龙写过什么东西,也从来没听说过他的文笔有多好。怎么就突然写了一篇那么好的文章呢?而且您知道,上市报都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他写的东西怎么就上了省报呢?”
“你是说这是石更所为?”
张悦点点头:“石更写的东西我看过,不夸张地说,在目前的伏虎县找不出第二支笔。而他在去伏虎县之前,一直在省报社工作。这难道只是巧合吗?如果您有兴趣,您可以背地里调查一下,石更究竟是怎么去的伏虎县。我猜应该与卞世龙有关。他们很可能早就认识,卞世龙让石更去伏虎县,就是为了他当县委书记以后,让石更辅佐他。”
张金山笑着说道:“听你这么一说,向远和石更比,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啊。”
张悦毫不客气道:“别看您的宝贝儿子是京天大学毕业的,真要是论综合能力,十个向远也比不上一个石更。在我看来,石更是一个天生当官的料,但向远就不是,他更适合搞一些文化研究工作。让他在复杂的官场里权衡各种关系,最后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别说他做不到,他也没那个兴趣,您没看出来吗。”
听了张悦的话,张金山不由得暗自叹了口气。张悦虽然在仕途之路上发展的还不错,可毕竟是个‘女’儿家,上限是能看得到的。所以张金山就把希望寄托在张向远身上,希望能继承他的衣钵,有朝一日能够列土封疆,甚至能够成为可以掌握这个国家命运的栋梁。然而这似乎仅仅只是张金山自己的美好愿望,现实情况就如张悦所说,张向远的心思根本就不在官场上,进入机关工作至今,就像一壶温吞水一样,工作上没有任何出奇的地方,想让他与高跟子弟联姻,他又不让听话,张金山干着急,但又无计可施。
张悦见张金山的情绪忽然有些低沉,就猜到了他心里在想什么,劝慰道:“我觉得您的心和力都尽到了,就行了,至于向远将来能发展成什么样,那就是他的事儿了。他真不是那块料,谁都没有办法。”
张金山喝了口茶水,把张向远的事情抛在了脑后,不在去想。
“你和石更怎么就认的干姐弟啊?”张金山把话题又拉回到了石更的身上。
“我之前在伏虎县不是得了急‘性’阑尾炎吗,是石更把他给背到医院去的。从那以后我们就认识了,之后随着不断的接触,我发现这孩子品‘性’非常好,而且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又‘挺’可怜的,就和他认了个干姐弟。”张悦看出了张金山对石更已经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笑着问道:“有时间我带石更见见您?”
张金山没有拒绝:“好啊。被你夸的这么好,我还真是想看看他的庐山真面目,看一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长相估计得让您失望,个子不高,其貌不扬,她的厉害之处主要是在这里。”张悦指了指脑袋说道:“我争取周一就让您见到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