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然。准确地说不是建一个滑雪场,而是建两个滑雪场。一个是用来举办国际国内赛的竞技滑雪场,一个是用来让不同水平的滑雪爱好者进行旅游滑雪和一般性竞赛滑雪的雪场”胡雪菲说道。
“胡书记的意思是发展旅游项目?”范子彪问道。
“没错,是发展旅游。”胡雪菲点点头。
“冬季那么几天,算有很多人来滑雪,又能挣几个钱啊?”年三十冷笑道。
“所以不能单靠冰雪旅游。草原占据了古北三分之一的土地面积,可以说自古以来闲置着。闲的太久了,我认为是时候该把它利用起来了,用来发展草原旅游。草原对于咱们古北人来说从小看,而且熟悉,早见怪不怪,甚至是看腻了。但对于外地人来说,却是很新鲜的。我看过一个报道说,人们对草原向往的程度是不亚于大海的。由于古北所处的地理位置,过去交通不便,外地人是根本不可能来古北看草原的风景的,甚至很多本省的人都不知道古北有草原。但五一以后,京天通广明的高速公路将通车了,届时外地人来古北将会变得非常便利。而随着申办亚冬会,古北的名气越来越大,肯定会吸引来自京天和津门等大城市的游客。当口碑效应发生作用的时候,全国的旅游爱好者都将是我们潜在的挣钱对象。”
听了胡雪菲的话,所有人都默不作声。
胡雪菲见状又说道:“无论是发展草原旅游,还是发展冰雪旅游,绝不是卖一张门票这么简单,它还会带动其他很多产业。如说餐饮、住宿、建筑、交通等等。所以发展旅游产业,对古北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我不同意你的观点。”年三十反驳道:“申办亚冬会,不等于申办成功,算成功了,想要让更多的人知道大河,知道古北,恐怕也是得等真正举办亚冬会的时候,你认为申办的过程能让人对古北产生兴趣,这只是你的个人想法,没有任何的事实依据做支撑。而且在没成功之前兴师动众的发展旅游,别说古北没有钱,算是有钱,真要投进去了,万一赔了怎么办?”
“赔了由我负责。”胡雪菲看着年三十说道。
“你负责?你怎么负责?辞职走人,还是损失的钱你出?你出的起吗?”
“据我所知,发展畜牧业,成立肥牛公司和养獭兔,都是年县长的力主干的。要是按照年县长刚刚说的,是不是损失的钱应该由年县长来出啊?以后那些农民再来要钱,我希望年县长能够出面给他们一个交代。”
胡雪菲的话够犀利,把年三十噎的够呛,气得年三十对胡雪菲怒目而视,脸变颜变色。
“这根本是两回事,不能相提并论。现在讨论的是发展旅游,你翻什么旧账啊?正是因为发展畜牧业不成功,所以接下来再发展其他行业的时候才要慎之又慎。”年三十眼神如箭,扫了一眼其他人说道:“申办亚冬会,在古北建滑雪场是为国争光,这一点我举双手赞成。但发展旅游业我不赞同,我认为不可能成功。”
“我也觉得不会成功。”
“我不好看。”
“我也认为不行。”
听到所有人都纷纷反对,胡雪菲很气愤,她站起身,绷着脸看着年三十说道:“发展旅游产业的事情我已经向市委吴书记汇报过了,他的态度非常明确,表示支持。如果你不想让古北发展旅游产业,那你去跟吴书记说吧。只要你能说服吴书记,我没有意见。”
说完,胡雪菲走了。
年三十哈哈大笑:“竟然搬吴书记来压我,真是可笑。让我找吴书记是吧,好,我现在去找,我是要让你的想法泡汤!秘书,备车!”
发展旅游产业对于年三十而言并不是看好看不好的问题,而是事关他还有没有机会当县委书记的问题。听胡雪菲说的头头是道,年三十感到了强烈的危机感。真要是做成了,他想当县委书记彻底没戏了。
在出售肥牛公司一事他可以让步,但是在发展旅游产业这件事,他是绝对不能让步的。
“过来有事?”吴兴民正在看亚冬会的场馆规划图,抬头看了一眼年三十,又把头低了下去。
“胡雪菲说你支持古北发展旅游,有这回事吗?”年三十板着脸问道。
“有啊。”吴兴民拿着笔一边在规划图写写画画,一边说道:“我认为古北走发展旅游这条道路是不错的,前景可期。”
“我不同意。”
吴兴民抬头问道:“为什么呀?”
“胡雪菲要是把旅游搞起来,我往哪儿放啊?我还有机会取代她吗?”年三十气冲冲地说道。
吴兴民脸色一沉:“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呀?你身为县长这点觉悟吗?胡雪菲发展旅游是为了古北县,你却在这里跟我谈能不能取代她,你们俩的差距这么大吗?”
“别跟我谈什么觉悟,我从来不知道觉悟是什么,我知道我想当县委书记。”
吴兴民将手的笔“啪”的一放,非常严肃地说道:“你给我听好了,你赶紧给我打消取代胡雪菲的念头。如果你表现的好,我或许会考虑把你调到外县去干两年一把手。你要是表现的不好,你彻底断了这个念想吧。”
年三十听吴兴民这么说,火气更大了,说话也顾不不走脑子了:“凭什么呀?你别忘了我可是花了钱的,真金白银的五千美金,我的钱绝对不能打水漂!”
年三十的这番话彻底惹恼了吴兴民,吴兴民怒不可遏地指着年三十说道:“想把钱要回去是吧?你现在去我家,你要是不去我都看不起你!”
“去去,我的钱,我凭什么不要啊。你家有人吗,我现在去。”
吴兴民拿起话筒拨通了家里的电话,用杀人的眼神一边看着年三十,一边说道:“你打开保险柜,把里面那五千美金拿过来,一会儿有人去拿。”
年三十离开县委县政府奔了吴兴民的家里。
到了以后,拿了钱返回了古北县。
路,年三十像一只疯狗一样,非常狂躁,乱后乱咬,把吴兴民的祖宗八代都给骂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