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明白。
卫云碧眼里最后一幕是灰蒙蒙的空飞过一群大雁,它们那般自由自在。
申沚崖抱着卫云碧已经被冰覆盖的身体,很多记忆涌心头。
那一年他们正直年少,李绯辞跌跌撞撞从大西北赶来为申沚崖溶血,这场瘟疫此躲过。
那一年李绯辞终于可以留在皇宫,经常趴在门外偷偷看申沚崖读书。
那一年申沚崖外出游玩李绯辞坚决要跟着,一起看到了湖面恩爱的鸳鸯。
那一年申沚崖请来了习武老师,李绯辞松开御膳房的饭菜。
那一年申沚崖登基称帝,李绯辞谁都开心,跑到街接济乞丐。
那一年申沚崖靠近李绯辞,却是让她嫁入王府,她万念俱灰嫁入王府。
那一年申沚崖让李绯辞喝下堕胎药,李绯辞甘愿喝下毒药。
“沚崖哥哥,你的眼睛真好看。”
“沚崖哥哥,你要去哪里等等我啊。”
“沚崖哥哥,我带来了好吃的你快来尝尝。”
“沚崖哥哥,你受伤了。”李绯辞将不小心被剑划伤的手放在嘴里,吸去血液。申沚崖一脸嫌弃的模样将手抽回来,冷言冷语道,“不用,一点小伤不碍事。”
“沚崖哥哥,明天你要称帝了,我想那场面一定很壮观。”
“沚崖哥哥,你叫我来什么事?”
“沚崖哥哥,你让我嫁我必然不会拒绝,可是我入了王府不能守着你了。”
“沚崖哥哥这堕胎药我一定会喝,你不必找人看着我。”
算重生成了卫云碧,她的心也是不会变得。
卫云碧的声音,在脑海里在空气,不一会被风吹散了。
卫云碧为自己想过许多个未来,但却没有想到会是这般模样,她想过最坏的结果无非是离开皇宫,或者被申沚崖赐一杯鸩酒再不济来一条白绫。
没想到是这般死法天公不作美,也好在没有令申沚崖厌弃到无可奈何的死去,卫云碧心满意足。
风吹动着李弦茵的刘海,她散开的发,让她有一点点失重的感觉。
申沚崖抱着卫云碧,泪水模糊眼睛不过一瞬间的事情,泪光里,曾经有李绯辞的那些瞬间,呼啸而过,再也挽留不住。
申沚崖不爱她是事实,落泪的原因更多是因为愧疚感,他欠她的实在太多太多了,她一直都是追着自己奔跑,一直都是。
每个细节都要做好,不能有任何差错,人啊,错一步,则步步错。
申步崖握着默发出啧啧啧的声音,“这一幕真是精彩绝伦,怎么申沚崖你舍不得她死?那好办我这送你和她去团聚。”
“她和你好歹也是夫妻一场,你怎么忍心怎么舍得?”申沚崖觉得不可置信,那个申步崖不是这种模样的。
“夫妻?我们何时是真正的夫妻?申沚崖我告诉你,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你总想着不浪费兵力,用一点手段掌控大局,而你忘记了我们都是活生生的人,我们都是有感情,有血有泪的人,你呢何尝把我们看待成人?你知道她入王府每天是怎样度过的吗?”申步崖挥动着默冲着申沚崖咆哮。
申沚崖摇头很多事情自己真的想不到,原来申步崖忍气吞声了那么久,等的这一刻。
“申沚崖你会有今天全是报应,包括这次你想用月依依和青梅两个人来收复整个草原,虽然你出发点是好的,你不想有战争不想百姓受苦,可是这些都是人,不是那无血无肉的棋子。”
“这些不是你谋反的理由也不是你篡位的借口。”李弦茵看申沚崖的目光暗下去赶紧插嘴道。
申步崖哼一声,“阿茵,如今大局已定你还要执迷不悟吗,到我身边来我可能还会考虑一下放他一条生路。”
李弦茵倔强的从地站起来,“我看得到,你不是真龙而我誓死都要陪在皇的身旁。”
申沚崖望着这样柔弱的李弦茵,她小小的肩膀,仿佛要承担一切,“弦弦,今生得你所爱,死而无憾。别管朕了,你去申步崖的身旁,朕信他待你一样用心。”
李弦茵回头,“此刻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走的,今天哪怕要血流成河,我也要为你杀出一条出路。”
申步崖看得到李弦茵是何等认真说出这番话的,他的恨意越发澎湃,手的默发出的声响越大,黑气从申步崖脚下萦绕。
啼鴂在一阵风后落地成形,“主人,还说什么废话,我来对付李弦茵,你去杀了申沚崖,主人放心我不会伤她缠住她便可。”
申步崖眼底有一条黑线,冷呵呵的说出一个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