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淳于琰讪笑道:“这么久了,长帝姬需要什么解释、陛下应该都给过了,又何需轮到我这颗区区棋子置喙。”
青灵恼怒起来,“呵,你现在当了族长、升了官职,跟我说起话来也打官腔了是吧?”恨恨地盯了他片刻,撇开视线,忿然道:“我早知道你冷心冷‘性’,满脑子只装得下功名前程、千秋大业。我也是蠢到了家,才会妄想你能真的把我当朋友!”
淳于琰见青灵是真生了气,只得收起大事化小的打算,设下禁制,低声解释道:“崇明节那天的事,我真的没有办法提前告诉你。原本知道计划的人很少,事发前,大部分忠于陛下的亲信,都以为一切的布局,只是要借下毒一事扳倒方山氏而已。知晓可能会有兵变的,无非我和莫南岸山两人而已。”顿了顿,似有些踌躇,最后缓缓说道:“说实话我猜其实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想到先帝会突然辞世陛下的心思,从来都是很难揣摩的”
谁也不愿背弑父的罪名,慕辰又向来行事缜密,即使对身边最亲近之人也未必会完全开诚布公。所有的人,都以为那夜的目标是方山王后及其家族。连淳于琰自己,也只以为慕辰最多会用些手段、‘逼’迫皞帝舍弃王后和慕晗而已,却没料到
青灵自然了解慕辰的‘性’格,也没真打算把罪责往淳于琰身堆,可觉得有些不甘,冷笑着质问道:“你没法提前告诉我,好,算你我‘交’情浅、算不朋友,你可以不顾我生死。可凝烟亲哥哥的‘性’命,你也不顾吗?毒酒都端到我们案了,要不是我分了一些安妃送来的点心给他,他能活着离开朱雀大殿吗?”
淳于琰一脸无辜,“你能不能别把我说得那么恶毒?我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给陛下喂下解毒‘药’,自然也有把握替你们解毒!”
他朝青灵凑近了些,“你扪心自问,如果我真的提前把计划告诉你了,你会怎么做?真能老老实实配合?”
青灵嫌弃地用手指把琰戳开,清了下喉咙,调转话题,“莫说别的!你来崇吾的时候,跟我说什么去接纤纤入京解蛊,可最后解了没?人家跟你们何仇何怨,要被你们三番五次地利用?”
淳于琰大呼冤枉,“怎么没解?她现在不在坲度府住着吗?”
青灵哼哼几声,“那也是利用她让坲度办完事才解的”
淳于琰心腹诽,怎么慕辰做的事统统变成让自己背锅了?唉,只可惜如今君臣地位悬殊,也只能含着血泪使劲背锅吧
“坲度处在那样的位置,终究是逃不了的。再说后来他能保全‘性’命,已是天大幸事。说到底,陛下还不是冲着你的面子。”
他半劝半哄,末了,又打趣道:“话说回来,当初凭风城世子生辰宴那晚,你可是把纤纤姑娘恨入骨髓了啊,巴不得要教训教训人家,现在怎么又心疼了?”
青灵瞪大了眼,“什么恨入骨髓?我哪儿有?”
“怎么没有?”
淳于琰又展开扇子摇了起来,“在彩船,你见不得人家以世子红颜知己的身份出场,气轰轰地非要跑来跟我坐在一处,那表情,啧、啧”
青灵被说破心事,满面涨红、恼羞成怒,转身‘操’起案的热茶往琰身泼去,“你瞎说什么!”
淳于琰笑呵呵地挥着扇子来挡,可水珠未至,变已化作冰粒纷纷坠落到地。
两人见状皆是一凛,随即反应过来,扭头朝‘花’厅‘门’口望去。
只见凝烟一身素白纱裙,婷婷立在‘门’外,表情虽是一如既往的清冷,眼却蕴着掩不住的淡淡惊喜,定定地望向淳于琰。
青灵瞅了瞅对望着的两人,低头掸了掸衣袖。
行了,是该自己退场的时候了。
这两人,敢情是没法不合规矩地单独会面,所以借着帝姬府来打掩护吧?
唉,自己居然还自作多情地以为凝烟搬来这里住,是想示好、想表达愧疚之情什么的
她悄悄往‘门’外走去,正好听到凝烟开口问淳于琰:“你怎么来了?”
淳于琰还没来得及答话,却见青灵攀住了凝烟的肩头,笑呵呵地说:“他啊,他离开凌霄城有些时日了,心里一直惦记着红月坊里的那些歌姬,所以急着赶回来,免得相好的被旁人骗了去。我刚才劝他来着,以他情场数百年的经验,哪儿那么容易失了蹄?他还不信,非说我作为朋友居然不关心他的幸福,我一气之下,这才动了手。”
她拍了拍凝烟手臂,“那个,你们慢聊哈。”
说完,抿着‘唇’角,抛下两个也不知是何表情的人,施施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