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锦书笑了笑,借此来安慰锦书。
“我替师父把把脉吧。”
静慈微怔,心道这下她的身体状况完全瞒不了锦书了。她犹豫着还是伸出了手。锦书在炕沿上坐着,她替师父把了脉,只是这越把,她心里就越沉重,很快又换了一只手,锦书眉头紧锁。
“师父,这两年您老人家都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吗?”
静慈笑道:“我们出家人过的日子每天都一样,你是知道的,我是上了年纪,身体就有些跟不上了。”
“可师父您还不算太老,我姥姥都六十几的人了,脉相都比您的好。”
静慈说:“虽说医者不自医,但我这身体怎样自己却是最清楚不过。你放心,我还能活好些年,没那么容易就圆寂了。这人世间的苦难我还没经历完。”
锦书觉得师父老人家的话有些奇怪,她听来心里也有些不舒服,便又询问师父平时吃什么药,是自己开药还是请别的大夫给看。
后来锦书和静慈房里的小徒弟水月闲话时,她才知道师父的家人在六月的时候没了,因为洪灾,一家七口被山上垮塌下来的泥石掩埋,只有唯一的弟弟后来被人救出来了,其余的六人被人挖出来时全都没了呼吸。
锦书听到这里心犹如被针扎一般,就算是心如铁石的人再经历这样的苦痛后有几个能支撑下去,师父她虽然出家了,可毕竟也是人生父母养,哪能不心痛。
前世她并没有拜师,回了洛阳后再来开封的次数屈指可数,她与静慈师太并无多少的往来,因此她也不知师父后面到底如何。师父身体状况十分堪忧,看来她必须留下来照顾师父的身体。
锦书找到夏凉说了:“七哥,只怕我得在庙里住一段时日,师父的身体不大好。”
夏凉见她一脸的忧虑,偏生自己不能替她解半分:“程妹妹,你也得好生保重。”
甘霖寺与白云观差不多大小,静慈师父不是主持也不管庙里的事务,每日只跟着做一下早晚课,别的事一概不过问。
“师父,我二哥送了我好些医书,有好些典籍之前从来都没见过,我也学了一些有用的方子,什么时候我让人带几部医书过来,我们一起探讨,好不好?”
静慈师父笑道:“难得你这样上进,当初我没有挑错人。”
经历过那样的苦痛还能笑出来,锦书心道她师父内心的坚强果然非同寻常。
“程家姑娘来呢?”
锦书听见声音回头一看,却见是庙里的主持静航师太,锦书忙起身向主持双手合十施礼。
静航师太连忙还礼,笑道:“之前听说程姑娘回洛阳了,还以为再不来我们庙里了。一转眼姑娘都这么大了,是个大姑娘了。”
静慈师父含笑道:“师姐,你相人向来挺准,也来看看我这徒儿将来运势如何。”
静航师太认真打量起锦书来,锦书被人这样看心里有些不自在,被盯得久了便垂了头。静航师太笑道:“姑娘将来贵不可言,非一般人能所及。”
锦书知道主持都挑好话说当不得真,她倒能心平气和的接受含笑道:“借主持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