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牧回过神,方觉牧芩茶与老爹神似。同为牧姓,皆于牧星山,或多或少皆有些许关系。
此刻,已是夜半。
床边垫着一块虎牦皮,阿萌爬在虎牦皮睡得香甜,小家伙愈来愈娇贵,愈来愈爱干净。道牧寻思一个时间,给阿萌和自个儿,备上几十张大床。
半躺床上,道牧却没半睡意。“怕不是,从哪一辈出来的分支”小木剑于手指间翩翩起舞,望着手上黑褐蝴蝶,道牧又怔了神。
一夜无言。
侍女领道牧前去用膳之际,忽闻一阵鸟禽长鸣。道牧若有所感,抬头望去,唯见一头百余丈大银鹏飞掠而过。背上满人,腹下挂舱亦满人,旅人传来阵阵欢快呼声。
方古城的早晨,正式开始。
用膳房,灵雾袅袅,皆因一切物具都灵石雕刻而成。自以为见过世面,道牧也没见过可以雕刻桌子的灵石。
已不能用极致奢华形容,难以想象织府一座古城的城主,竟有这般底蕴。
“十方不古?”想起门匾篆刻四个烫金大字,道牧怪眼量房,只有牧芩茶,却不见牧树。“树伯呢?”
说来也怪,灵气逼人过甚,人体反觉不适,体虚生寒。府中从上到下,每个人生龙活虎,不见身体有何亏损。牧芩茶生于此环境,得此成就,似乎变得理所当然。
“此为我私人膳房,你是来此用膳第一人。”牧芩茶放下碗筷,笑靥如花,目光掠过道牧,直望阿萌,“你这幼兽,甚是奇特。她以何为食,你跟阿贝说,她通知他人准备。”
“肉,各式各样肉食。”道牧已坐于牧芩茶对面,抬头望身边侍女,“麻烦你了,阿贝姑娘。”
“公子,你自己可有要求?”阿贝在道牧真诚目光中,些许羞涩,脸颊泛起红晕,手指揉捏衣角。
“糖,各式各样糖果,其他随意。”对道牧而言,但凡有糖吃,其他食物再难吃,都会变成美味。
“吖?”惊闻道牧喜好,阿贝也不免俗。从道牧口气,又不似假。眼睛转向牧芩茶求助,牧芩茶抬手示意,阿贝领会退去。
“你想乘大鹏鸟,还是飞车,亦或飞梭?”牧芩茶见道牧已开动,也拿起碗筷,语气漫不经心,如对待家人那般。
“你们对我这么好,会让我心觉不安。”道牧眼皮微抬,直言心里话。从昨天踏入城主府开始,心就觉得有毛。
“无需过多猜疑和心理负担,牧苍临此也得唤我作祖奶奶。”牧芩茶好似在述说与自己无关的事情,话语没一丝感情波动,“以我辈分,照顾你这小辈,自当应该。”
“”话到喉咙,道牧还未说出口。
牧芩茶却竖起食指,贴樱唇嘘声,“无业不成人身,无怨不成家人,无人不成因果,无果不成大道。你想知道的,时机一到,自然明了,人形如大自然轮回的一个缩影。”
“神经兮兮”道牧异常反感这种行为,心有不满,出于礼节当是自个吞咽。化愤懑为食欲,不知不觉间,心已没毛。
“选大鹏吧,我喜欢风。”牧芩茶见道牧,久久不作答,就决心自己做策。“大鹏会停在天府城,届时你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寻得自家山门。”
“牧剑山落座天府,也不知真假。天府何其大,得找到何年何月。”道牧头也不抬,若无其事道夹菜撩饭,“织府弟子,临至天府寻其山门。行于道上问路,情况着实尴尬。”
道牧心事实在没数,希望能从牧芩茶那得到个把数,就不至于情绪怠惰。
“老祖宗与你师尊剑古,为生死至交。”牧芩茶眯眼笑吟吟,自昨日惊醒自己被套路,她对道牧又警惕,又好奇。
“我师尊名作剑古,好特别的名字。”
“汝名道牧,何尝不特别?”
对于他人而言,苍巅呼呼凛冽的是罡风,冰寒刺骨,冻人身心。宛若无数双手,欲撕裂人的身体。风中带针,惹得人眼快要睁不开。
已不是第一次骑乘大鹏,道牧亦还享受大风绕身的乐趣。对他而言,凛冽罡风好似春风拂来,令他神清气爽。
挂舱乘客丝毫无感,背上乘客皆捂脸埋汰。往常大银鹏可没像今日,时而冲入云海翻腾,时而俯冲而下,与树海上空纷飞,与山脉间欢舞。
背上乘客,上一秒还全身湿漉漉,下一刻全身铺白,凝霜结冰。而后,振翅高飞向阳,阳光热情灼人,冰霜又化。湿漉一身,衣物贴身,难受得紧。
“忒怪!稻子,今日怎如此兴奋?”
坐于鹏首的牧道者呢喃自语,随风飘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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