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韵瑶打电话来时,凌阳正与李万三几人艰难地行走在洪水退去后的泥泞路上。
才从泥沼里扯出满是泥浆的皮鞋的李万三不止一次埋怨:“为什么不管何时何地,你为何都是这么干净呢?”看着凌阳从头顶发丝,再到脚底,依然干净如新,李万三已生出一种“人比人气死人的感觉。”
凌阳可没功夫与他说笑:“今晚估计还会下暴雨,李董还是赶紧回蓉城吧。”
“这鬼天气。”李万三自然也瞧出来了,上午都还好好的,现在又阴云密布了,不用说,今晚将又有一场暴雨。好不容易才退洪的d县,也不知今晚命运如何。
“刚才为什么不直接告诉那两个人,你就是玄冥呢?”李万三问。
“我是北方人,可我又一直呆在南方,麻衣观也在南方。”
李万三明白了,凌阳是打算两不得罪,到时候实在闹大了,再站出来当个和事佬。
和事佬可不是那么好当的,首先,与任何一方都无牵扯。其次,还要有决对的实力,人家才肯服你。
离开镇,凌阳并未与李万三一道回蓉城,而是直接去找张韵瑶去了。
张韵瑶这两天也忙,今晚更是直接歇在当地,不回来了。得知她就在d县不远,凌阳不放心她,也过去了。
今年夏天前期干旱,到了八月中旬过后,雨水量骤然增加,长江中下游地区的防洪防汛工作相当严酷,稍微来个风吹草动,大家就像上紧的发条,不敢有丝毫懈怠。如今网络发达,每每出去搞救灾宣传等任务,大家尽量打扮朴素低调。张韵瑶这种没吃过苦的人,还真吃了不少苦头。好在,她皮肤特殊,晒不黑,与晒成黑炭的同事相比,略有庆幸。
凌阳实在舍不得娇妻如此辛苦,可这也是她的职责工作,也不好多说什么,在一间招待所里找到老婆,疑惑道:“怎么蜀地每年都要发生洪灾,我记得以前都不曾呀。”
张韵瑶没料到凌阳会来,感动得半死,搂着他的脖子连亲了他好几下,这才说:“这两个地方位于蜀地东北部,属山区地带,容易发生自然灾害。上游的巴河,下游的渠江,河道狭窄,抵御洪灾能力差,每逢夏季,山洪爆发,全部汇入仅有的一条河道,自然水位猛涨,爆发洪灾。”
顿了下,她又说:“这回我们去救灾时,老百姓都说李冰当年筑造都江堰,看来是给大地把好脉,给地脉点了穴道。但最近几年大概是大修大修,遭到破坏了吧。”
后来,她也还特地查了史料,两千多年前,秦朝蜀守李冰修建都江堰时,曾下令雕刻5只石犀作为镇水石神,近日蜀地暴雨引关注,有人联想年初挖出的一座千年石兽此事有蹊跷!
凌阳若有所思:“环境变坏,天水下地,就会成河,没有镇物,必生事端,此为因果。”
张韵瑶问他:“你觉得,真是这镇水神兽引起的灾难?”
人与自然的不和谐,洪涝、干旱等自然灾害就将是对人类不恰当的经济发展模式的无声抗议。
一会儿,门被敲响了,原来同事们还没有吃晚饭,现在大家在招待所洗了澡,准备出去吃晚饭。
张韵瑶得知凌阳给她带了不少好吃的,又难得与凌阳在一起,就婉拒了,让同事们先吃。
“对了,有件事忘了与你说,前两日,我们去灾民家慰问时,发现山南麓方向,有妖气出现,时有红雾弥漫。”当地老百姓都发现了,但大都认为只是天气变化所致,唯有张韵瑶瞧出了不对尽。
“估计是有妖物在那地方修行。”凌阳也察觉出附近有股似有似无的妖气。白日里不明白,一到了晚间,妖气才显现出来。
凌阳携着张韵瑶的手:“走,去看看。”
千米高的云层之上,凌阳与张韵瑶望着脚下那隐隐有红气氤氲,此地巍峨险峻,灵气浩荡,乃修身之福地,便知此处必有灵性之物。
“可有看出是何等妖物?”张韵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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