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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叔父觉得,侄儿应该如何?”
“与你父亲一样,投效军旅,报效朝廷。”颜真卿有些‘激’动。
李安淡淡一笑,轻声道:“叔父对朝廷真是一片忠心,可自古以来,立了功勋的将军,下场都不太好,‘蒙’恬、韩信、彭越、檀道济,都不得善终。”
“那些都是大唐以前的将军,我大唐的将军,立了功勋皆入凌烟阁,何谓不得善终?”颜真卿开口纠正。
说的倒是实话,大唐是一个宽容的时代,立功的将军都得到了很好的待遇,这一点,比其它朝代强太多了,当然,这也与大唐的府兵制度和出将入相制度有关。
府兵制让天下之兵皆是天子之兵,而不会被将领‘私’人所控制,而出将入相,可以让立了大功勋的将领放弃兵权,做一名无兵权的宰相,从而不能对皇帝构成威胁,也便于控制,所以,自然不需要诛杀有功将领。
还有,大唐自建国以来,一直在对外用兵,而对外用兵需要大量有本领的将帅,如此,自然不会杀害立功将领,从而自毁长城。
不过,李安已经习惯了白狼村的安逸生活,对为国立功,上什么劳什子凌烟阁,实在是没有太大的兴趣,人的一生,图的是什么,难道就是为了死后挂在凌烟阁,让后世瞻仰。
“庄子曾说过,吾不愿为死龟,巾笥藏之庙堂之上,宁将曳尾於涂中,那个凌烟阁,真的有那么好么?”李安故作淘气,对凌烟阁不以为然。
“你”颜真卿‘胸’中顿时憋了一口气,不过,很快就泄了,并摇头道:“罢了,罢了,也许你真的还没长大,很多道理还不懂。”
李安轻轻一笑:“叔父说的是,也许再过几年,侄儿便争着抢着要入凌烟阁呢?哈哈!”
颜真卿微微苦笑,从怀中‘摸’出一封书信,叮嘱道:“无恙,若是日后想投身军旅,可凭此信件前往朔方,求见王节帅,他一定会给你一个好前途。”
“王节帅?”
“就是朔方节度使王忠嗣。”
“王忠嗣。”李安心头又是一惊,自己的父亲与颜真卿是至‘交’好友,已经够让他震惊了,而颜真卿居然认识大名鼎鼎的王忠嗣,而且,似乎与王忠嗣的关系还很不错。
“对了,无恙,王节帅年长叔父三岁,但比你父亲小三岁,也是你的叔父!”
“怎么,王节帅与我父亲也是至‘交’好友?”
李安又是一惊,一颗小心脏砰砰直跳,感情自己运气还真是不错,失踪的父亲,居然认识这么多大人物,如此,在大唐还怕有人欺负么。
颜真卿点头道:“没错,我们三人都是好友,还有,王节帅之骁勇远胜你父亲,而且为大唐立下赫赫战功,若非如此,也不会这么年轻就坐上节帅,而叔父至今仍是八品的监察御史,完全没法比?”
此时的王忠嗣年仅三十六岁,可以说是非常的年轻,而在这个年纪能坐上节度使的高位,实在是不简单,这足以证明王忠嗣的过人实力。
李安还沉浸在自己父亲认识这么多名人的氛围中,而颜真卿已经打算告辞了。
“无恙,叔父还有要事,就不打扰了。”
“怎么,叔父这么快就要走,是返回京城么?”
颜真卿摇头道:“先去白狼山找一个人,然后就返回京城。”
“叔父,白狼山只有五十名义匪,你找他们做什么?”
颜真卿一愣:“无恙,你对他们很了解?”
“他们的首领荔非守瑜与我是好友?”
“太好了,如此,叔父这件事就非常容易办了。”颜真卿与随从对视一眼,‘露’出喜悦的神‘色’。
“不过,叔父,侄儿并不知他们的居住位置,只是上山打猎的时候,会遇到荔非守瑜,今日天‘色’也不早了,不如叔父留宿一夜,明日一早,侄儿与叔父一同前往。”
“也罢,既然是这样,那叔父就留宿一夜。”颜真卿点头同意。
后院的西厢房一直空着,晚饭过后,颜真卿与李安在西院转了近一个时辰,而后便与随从进入西厢房,准备歇息。
“御史,您为何不将安禄山谋害李武的事情告诉李安,也好让他对安禄山有个防备,而且,有父仇在身,他岂能再做闲云野鹤。”
颜真卿连忙摇头:“他将安庆宗打成重伤,对安禄山岂能没有防备,根本不需提醒,而李武这件事,我是真的不敢告诉他,你想想,在柳城县的街道上,他的义妹被安庆宗欺辱,他是什么反应,若知道安禄山谋害他父亲,你觉得他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