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他根本就不懂法术,武后时期,因为章怀太子的事件,他被关在宫中十多年,每年都要挨打,背上疤痕很厚,将要下雨时就觉得沉闷,天要放晴时就感到爽快,他就是这样预知天气的,如今,他再也不能预知天气了,宁王是朕的大兄,朕的皇位原本就应该是大兄的,而他却坚决让给了我。”
“三郎,宁王会好起来的。”
见李隆基伤感,杨‘玉’环轻声安慰。
李隆基抚‘摸’杨‘玉’环的粉嫩脸蛋,柔声保证:“阿蛮,宁王的日子不多了,朕必须回宫见他最后一面,你放心,朕会尽快接你进宫的,等着朕。”
“三郎。”
杨‘玉’环扑进了李隆基的怀中。
李隆基感受着年轻的身躯,良久,轻轻推开杨‘玉’环:“阿蛮,朕真的要走了。”说完在高力士的陪伴下,离开了望京楼。
“三郎,保重。”
杨‘玉’环满脸深情,眸子中似乎有液体在流动。
李隆基头回头看了一眼,大步离开。
“宁王的情况,究竟如何?”
高力士躬身道:“大家,尚‘药’局张奉御说,最多还能坚持半个月。”
李隆基点了点头:“摆驾回京,直接去宁王府。”
“是,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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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仁坊灵州进奏院,管事与几个属下全都忙的不可开‘交’,自从昨日下午李安等人住进来,他们就没有几刻是闲着的。
一百多人就有一百多张嘴,棉被和‘床’铺也需要一百多,洗漱和吃喝拉撒都要负责,一下子增加了这么多的工作量,他们实在是有些受不了,关键是‘花’费也大大的增加了,而他们的经费却比较有限。
最让管事感到痛苦的,是这些人太粗鲁,饭菜不够吃就闹腾,甚至要动手打人,一副土匪的习气。
进奏院是地方的驻京办事处,由地方刺史一类的大官负责组建,经费也全部来自地方,主要负责接待地方上进京的官员,为他们提供食宿等基本服务。
为了严格控制进奏院的‘花’费,各州进奏院都有详细的规则,而李安等人进入进奏院,完全是违反规则的,所产生的‘花’费,很难按程序报销,管事平常‘精’打细算贪的那点钱,都不够贴补李安一行人的。
管事很憋屈,但李安是王忠嗣的人,他不敢得罪,也害怕李安麾下的人会动粗,只能选择默默忍受,并期待这些人尽快离开进奏院。
李安可不管管事的怎么想,他已经住下来了,进奏院的管事必须一日三餐的伺候着,一顿都不能少。
“大兄,这些人真不痛快,昨日和今日一早做的饭,都不够弟兄们分的,这一顿,若是再不让弟兄们吃饱,一定揍他。”
李安淡然一笑:“千万不要,若是将他们揍趴下了,以后谁给我们做饭烧水呢?”
“哈哈!这倒也是,但每顿饭都得让我们吃饱才行。”
李安知道,自己这些弟兄强行住进这里,管事的非常不高兴,这违反了规矩,同时也大大的消耗了进奏院的财力,若是将他们‘逼’急了,指不定会出什么事,所以,该投入的还是要投入一点。
放下碗筷,李安走向进奏院管事的身旁,若无其事的看向远处。
管事见李安主动靠了过来,忙一脸委屈道:“李少郎,你们这么多人住在这里,完全不符合规制,所吃的每一顿饭,用的都是在下的个人俸禄,若是住的时间长了,在下可真的养不起。”
李安轻轻一笑,管事的意思很明确,就是要李安麾下的百余人早些滚蛋,毕竟这是高档的进奏院,住进这些白身的汉子算怎么回事。
“这是一‘挺’金,先拿着,以后弟兄们吃喝都算我的。”
李安也不想废话,直接递给管事一‘挺’金子,这是在潼关驿站的时候,刘骆谷赔给他的医‘药’费。
管事眼睛一亮,忙接下了,并暗叹李安的‘精’明,毕竟,李安麾下的百余人住在这里,住宿费可以省下不少。
“李少郎放心,在下会每日将饭菜支出记账,亲自‘交’给少郎过目。”
管事嘴角狡黠一笑,他‘精’通记账,随便挖一点,李安从账面上是绝对看不出来的,如此,他便可以增加一点点额外收入,以弥补内心的不满之感。
李安也不怕管事贪他的钱,毕竟,省下的住宿费是很大的一笔开支,能住在这里就不吃亏,双方都得利,何乐而不为。
“对了,永兴坊南‘门’向东百余步,对着大街开‘门’的是何人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