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段俭魏一行人离开城‘门’的那一刻,八支共四百人的唐军小部队,与段俭魏擦身而过,快速进入昆州城。
看着仅有四百人的唐军部队,全都完好无损的返回城池,连一个受伤的将士都没有,段俭魏的心里已经绝望到了极点,唐军的‘精’锐已经远超他的想象,这一刻,他彻底断了日后报复唐军,报一箭之仇的念头,决定再也不谋取爨地了。
“大兄,我们回来了。”
“大兄,我们八路人马神出鬼没,打得南诏兵马毫无反手之力。”
“这都是将军统兵有方,我军个个‘精’锐,在黑暗的丛林中来去自由,而南诏军将士,走到我们旁边都看不见,就像瞎子一样。”
“将军让将士们平时多食猪肝,将士们在夜间再也没有看不见东西的情况了,而且在夜间看东西,越来越清楚,这是我军取胜的关键所在。”
大获全胜的将士们,在返回城内后,全都非常兴奋。
李安自然更加高兴,轻声道:“让将士们好好休息一下,明日一早,目送南诏大军离开爨地。”
“是,将军。”
众将领带着兴奋的心情,返回各自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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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州城东五里,段俭魏带着护卫,押着满满一车的金疮‘药’返回南诏大营,表情极为落寞。
阁罗凤当然没有休息,麾下大军遭受如此重创,心腹谋士段俭魏还在唐军那里,他心情紧张,当然睡不着了。
在大帐之中沉思的阁罗凤,听到外面的马嘶声,知道段俭魏回来了,连忙大步走出大帐,并迎了上去。
段俭魏什么话都没有说,先弯腰给阁罗凤行了一礼。
“怎么了,段先生,事情不顺利吗?这一车是什么东西?”
阁罗凤指着段俭魏身后的辎重车,正‘色’问道。
段俭魏吁了一口气,轻声回道:“大王子,这是李安送给我们的一车金疮‘药’,而且是早就准备好的。”
“他们居然早就准备好金疮‘药’,这是对我们的羞辱,极大的羞辱,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阁罗凤感到非常的气愤,对方送来这么多治疗创伤的‘药’材,不就是明确告诉他,唐军不但可以‘射’伤你们的士兵,还给你们送来了‘药’材,一切都在唐军的掌控之中,而他们却被玩‘弄’在股掌之中。
段俭魏低着头,不知该说些什么,一脸的无奈。
阁罗凤接着问道:“李安是什么意思,我们这么辛苦的谋划,可否得到一块利益。”
段俭魏连忙摇头,无奈道:“大唐绝无丝毫退让的意思,而且,日后会在两爨驻军,以将‘交’州和益州连成一片。”
“这么说来,我们是彻底失败了。”
阁罗凤有些不甘心。
“失败了,是彻底失败了,此事都是我谋划不周,回到太和城之后,属下会向诏主请罪,并揽下全部的罪责。”
段俭魏现在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除了主动承担责任,他又能干什么呢?
阁罗凤有些不忍心,轻声道:“此事不单单与先生有关,小王也有过错,岂能让先生一人承担所有的过错,小王愿与先生一同承担责任。”
段俭魏忙摆手道:“万万不可,大王子是南诏未来的希望,若是因为此事威望受损,实在是得不偿失,属下只是一个小人物,死不足惜,况且,诏主也未必会真的杀我,看在我哥哥的面子上,应该不会,只要属下还能活着,就一定会继续为大王子效力,助大王子登上南诏诏主之位。”
看着一片忠心的段俭魏,阁罗凤心里颇为感动,不过,也许段俭魏说的对,他是南诏的大王子,是南诏未来的希望,他的威望不能受损,否则,就是整个南诏的损失,为此,他也只能让段俭魏来背锅了。
南诏大军受伤的将士非常多,所储备的金疮‘药’远远不能满足要求,而李安赠送的一车金疮‘药’解了燃眉之急,南诏军中的郎中,将这些金疮‘药’涂抹在南诏将士的伤口上,很快就让这些将士停止了呻‘吟’。
有了这批特效‘药’,南诏将士全都得到了及时的救治,大营也很快恢复了安静。
第二日天‘蒙’‘蒙’亮,昆州城东五里外的南诏将士全部起身,并在将领们的命令下,扔掉身上的爨地铠甲,换上了南诏特有的藤甲,军中的所有旗帜也都换城南诏旗帜。
天‘色’大亮后,南诏大军已经全部扔掉爨地的所有衣甲和旗帜,并集中在几处固定的位置,进行焚烧处理。
“大王子,全军已经准备就绪,可以出发了。”
阁罗凤向四周看了看,点头道:“出发,返回太和城。”
万余南诏大军,在阁罗凤带领下,拔营而起,从昆州城外的小路绕道而过,向南诏境内进发。
这条小路,距离昆州城墙的距离仅有二里多,虽然有零星的树木遮挡视线,但完全可以看到正在行进中的南诏大军。
此刻,李安与麾下众将士,正站在城墙上,看着正绕城而去的南诏兵马,时不时的谈论几句。
“将军,南诏忙活一年有余,最后却是为我大唐做了嫁衣,皮逻阁一定非常生气,他会不会”
李安笑道:“当然不会,昨日一战,南诏众将士已经胆寒,他们一定会把我平南军的实力如实告诉皮逻阁,我想以皮逻阁的睿智,应该不会选择‘鸡’蛋碰石头的,我们要做的,是如何稳定爨地的局势,安抚爨地的百姓,让他们安心接受大唐的统治,让这里的羁縻州,全部变成大唐真正的州郡。”
“是,将军说的是,我等一定全力以赴,将爨地彻底控制住。”
李安嘴角一笑,看向持续行进中的南诏大军,心里居然微微有了一丝同情的感觉,自己下手是不是太狠了一点,连汤水都没让南诏喝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