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老爷子威武霸气

    方国良原本还是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看到慕老爷子的那一瞬间，顿时就赶忙立正行军礼。

    “老参谋长！”

    “少给老子来这套，刚才你不是还骂的很有气势吗？是不是觉得你和老子都退休了，你就能翻天了？”慕老爷子不客气的在沙发里坐下，环视了一眼方中谦夫妇，“今天是工作日，你们俩不上班，待在家里做什么？就这么浪费国家纳税人的钱？”

    “慕伯伯，我们是因为小静出事了，不放心才没有去的。”方中谦赶忙解释道。

    若是一个不慎，被慕老爷子随便这么一说，他奋斗到现在的职位估计就丢了。

    “十天前出的事吧？我听说了，你们方家的教养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提起这件事，慕老爷子就气的吹胡子瞪眼，“你们方家这是想截我宝贝孙女的胡啊，明知道他们俩自小就有婚约，还依然要踩我的脸。”

    “参谋长，您言重了。”

    方国良不能不担心。

    曾经他不过就是个师团的副参谋长，但是面前的慕老爷子可是解放军总参谋，并且还曾是东洲中央军委副主席，虽然退下来了，但是其影响力依旧在，现任的中央军委副主席，可是慕老爷子亲手带出来的兵。

    不说别的国家高干，就算是总统先生遇到很艰难的事情，也会来征求慕老爷子的意见。

    而慕老爷子之所以受重视和尊重，原因很简单，退休之后，除非是有人肯上门来请教，否则他绝对不会插手任何事情。

    就算是来讨教的人也都是心性耿直的，谈论的也都是国家大事，否则等待他们的就是慕老爷子的怒火。

    “多年前，你和你儿子去陆家闹过一回，我没有插手，那是因为我孙女没回来，陆湛这小子是我看着长大的，心性如何我很清楚，不过你们方家没成功。可是方国良，如今我孙女回来了，他们两人也定亲了，你居然还敢到陆家去闹，陆家没直接告你们一个私闯民宅，已经是看在你年纪不小的份上了，你还想继续得寸进尺？你的孙女是孙女，老子的孙女就是路边草不成？”

    “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了不得的大人物了？陆家那老家伙没死之前，可是东洲的总理，你不过就是个小小的师团副参谋，想要仗势欺人不成？欺负他们陆家没人？现在陆湛更是陆军总司令，挂上将军衔，同样职位比你高，谁给你的胆子去闹腾一位刚从抗洪抢险第一线回来的国家英雄？孩子不懂事，难道你这个老东西也越活越回去？”

    说罢，老爷子撇看看着方中谦，中气十足的喝道：“还不滚去上班，在这里杵着干什么？等老子给你喂饭吃？你闺女都回家七八天了，难道你们还想守着手腕子上疤痕都看不见了，才去工作？今天要是不去，以后就一辈子给我待在家里。”

    听到慕老爷子这话，方中谦夫妇吓得差点魂不附体，赶忙连连认错，收拾一下东西就走人了。

    “你别以为老子这些年不说话，就是不中用了，老子是懒得管你，要是谁喜欢他，割个腕就能得逞，他还不得娶一个师回去？丢人现眼，你以为委屈的就你家不懂事的孙女，我孙女才是让你们害的遭受了无妄之灾，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陆湛眼见话题引到自己身上，练练苦笑。

    “老爷子，我可没得罪您，您这么挖苦我合适吗？”哪有那么夸张的一个师，怎么觉得老爷子话里话外都是嘲讽。

    “你也不是个省心的，没事长这么招人的一张脸，否则哪来的这些破事？”老爷子冲着陆湛翻了一个白眼。

    陆湛心里着实有些冤枉和委屈。

    若是他长得不好看，您的宝贝孙女还看不上呢。

    再说了，慕二叔长得可不比他差，当年不是也有很多的姑娘为了慕二叔，勇闯军区大院？

    唯一不同的是，没有女人为了慕二叔自杀，反而是在慕二叔的劝解下，全部都放弃了。

    他没有慕二叔那么高的情商，但是却可以做到和慕二叔一样的专宠一人。

    “你这小子没空就去陪着你媳妇，跑到这地方来做什么？”老爷子继续高声呵斥道。

    陆湛自小到大没少被慕老爷子呵斥，早就习惯了。

    但是方老爷子的呵斥却不同，因为他的呵斥里面本身就带着一种让人不舒服的心态。

    “我来找方小姐谈谈，这件事不能因为方家肆意，却让我和小悦被拖下水。”陆湛老老实实的回答。

    老爷子心气儿这才平顺不少，“那还不敢进去？杵在这里当旗杆子？”

    “好。”原本是进不去，幸亏老爷子来了。

    陆湛冲着方子涵点点头，方子涵在慕老爷子面前也不愿意和祖父站在一边，毕竟本身他就不赞同家里人的做法，只能带着陆湛往楼上去了。

    方子涵带着他来到方静怡的房间，推开门后，两人一起走进去。

    方静怡的屋子和她的性格一样，收拾的虽然简约，但是房中的家具都是世界顶尖的品牌。

    听到开门声，原本她不过就是随便的看一眼，却在发现陆湛正站在她屋子里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傻眼。

    “……陆湛。”他终于来了。

    当初她割腕是抱着离开这个世界的决心的，但是被家中的保姆发现，没有死成。

    虽然心里有些绝望，却也终究是带着一丝希望。

    希望陆湛听到这个消息后，能来探望她，甚至能把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

    如今他终于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难道是老天爷听到了她的期盼？

    “方小姐，你这样做让我很为难。”陆湛从来不是个对外人拐弯抹角的人，来了之后就开门见山，“我自认从未招惹过你，但是你今日的做法，却让我和小悦很不舒服。”

    “……陆湛，你在说什么？”这和她的预想完全不同。

    他怎么没有安慰自己，反而听这话的意思，全部都是埋怨？

    “我的态度，方小姐应该很清楚，我从未喜欢过你，也从未给过你希望，而且当年我就说的很清楚。方小姐，我和很多男人都不同，这辈子，在这个世界上，我要的只有慕悦一个人，别的女人对我的情谊只是负担，你如今能下定决心舍弃自己的性命，来日必然也能不在乎别人的性命。我是东洲的军人，自从穿上这件军装的那一刻，我的职责就是保护东洲的百姓，但是方小姐，绝对不包括像你这般轻视生命的人。如今因为你自寻短见，很多人以为是我对你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希望你以后好自为之，不论你的决定如何，请不要给我和小悦造成不良的影响。”

    “可是陆湛，我喜欢你啊？”他第一次和她说这么多句话，但是每一句话都如此的让她痛不欲生。

    然而在心里如刀绞的同时，却依旧觉得很幸福。

    哪怕是他全程都在埋怨自己，至少他愿意正视自己了。

    “很抱歉，我以前不喜欢你，以后也不会喜欢你，你从来都不是我心中的那个人。”

    “为什么？我到底哪一点比慕悦差？”她的声音很平静，但是眼泪却已经流出来。

    陆湛知道，这就是她哭泣的方式。

    方家上下，自从她出生的那一刻，她就用这种独特的哭泣方式，将方家搅得一团乱。

    “人与人之间没有所谓的比较，只是慕悦刚好是我要守护的那个人，仅此而已。”

    方子涵心里也很难过，但是他更加的明白，若是不想让方家继续错下去，如今只能硬着心肠，否则的话，这个家真的要让妹妹给折腾的散架。

    方家这些年并不是没有把柄，反而还很多，这点慕老爷子心里一清二楚。

    但是好在没有牵扯到重要的利益，方家也不过是小打小闹。

    不过若真的惹怒了慕家和陆家，这点小打小闹就会被无形的放大，到时候整个方家将会万劫不复。

    “我最后劝方小姐一句，不要用你的死来试探或者是威胁我和小悦的感情，我们从来没有做对不起方家的事情，你的轻生，除了给你的亲人带来痛苦，对别人来说，也不过是个陌生人而已，包括我。”

    方静怡现在心痛的几乎都没有知觉了，只是木讷的呢喃道：“陆湛，我只要你喜欢我，我可以为你死，慕悦能做到吗？”

    “你错了，我要的不是一个可以为我死的女人，而是一个可以为我好好活着的女人。”

    “方小姐，好自为之。”

    说罢陆湛抬脚往外走，经过方子涵的时候，他叹口气道：“子涵，抱歉。”

    方子涵苦笑，“你哪里有做对不起我的事情，是我对你感到愧疚。”

    眼见陆湛走出房间，方静怡突然疯了一般，掀开被子下床，赤着脚就要往外冲。

    方子涵怎么能看着她追出去，外面还有慕老爷子坐镇呢。

    当着慕老爷子的面，去拉扯陆湛，其后果必然会惹恼那位。

    若说起溺爱孙女，慕老爷子丝毫不逊色于他的祖父。

    但是很遗憾，慕家的三个姑娘都持身端正，而他的这个妹妹，却被宠的性格有些极端，总觉得这个世界就应该围着她转。

    他不想承认，但是却不想自欺欺人，妹妹就是彻底的毁在他们自己家人的手里。

    “陆湛，你不能走，我求你陆湛，你给我回来，我不能没有你，陆湛……啊！”

    一道响亮的把掌声响起，方静怡整个人因为惯性，扑到在床上。

    左脸颊火辣辣的疼痛，让她久久无法回神。

    这是记忆中的第一个巴掌。

    “哥，你居然打我？”方静怡怔怔的问道。

    方子涵也没有愧疚，“现在你能清醒过来了吗？”

    “你居然敢打我。”方静怡再次重复一遍，“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敢打我。”

    “所以呢？你就以为自己是封建王朝的公主了？谁都要敬着你，围着你转？”方子涵痛心疾首，“你今年26岁了，还以为自己是三岁孩子？还是你觉得但凡是你喜欢的，就应该是你自己的？”

    “我喜欢他，难道这有错吗？”方静怡厉声嘶喊道，“你是我哥，你非但不帮着我，反而动手打我。这些年我对陆湛的感情，你明明很清楚，可是你从来都没有帮过我。好，你不帮我没关系，我自己努力让他属于我，我有什么错？”

    “你给我闭嘴。”方子涵见她依旧执迷不悟，心里的火气不断的涌上来，“谁告诉你，你喜欢陆湛，他就要喜欢你？你得不到了就想一死了之，想过爸妈没有，想过自小疼你疼的毫无原则和底限的爷爷没有？你以为你割腕自杀，真的能对陆湛和慕悦造成什么影响？你别傻了，你出去看看，谁不是说你傻的没救？谁不说你心思歹毒，用自己的死来恶心别人，你到底还要折腾到什么地步才甘心？难道要把整个方家折腾散架才肯罢休？”

    方静怡被大哥这一顿训斥，心里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寻死的目的确实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让陆湛怜惜自己，让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最爱他的女人不是慕悦，而是她方静怡。

    可是为什么听大哥的意思，外界似乎认为是她得不到陆湛，而用死来威胁他们？

    为什么没人站在她这一边，现在就连家人都反对她和陆湛在一起。

    为什么慕悦可以，她就不可以。

    见妹妹失魂落魄的模样，方子涵说不心疼是假的。

    上前将她抱在怀里，深深的叹息道：“小静，放下陆湛吧，他不属于你，以后你会遇到一个属于你的男人，你会发现，陆湛不过是你生命中的过客，之所以执着，不过是因为得不到。听大哥的话，别继续下去了，在这个世界，属于你的那个人，一定在某个地方等着你，等着与你相遇，携手共度余生。”

    是的，在方子涵的心里，妹妹就是这种情况。

    因为得不到，反而更加的执着，从而入了魔。

    若是自小爷爷没有如此的骄纵妹妹，她绝对不会长成这样的性格。

    其实也不能完全怪罪爷爷，他们家里的每个人都有责任。

    他父亲，母亲，包括他自己。

    当陆湛走下楼的时候，就看到慕老爷子依旧大咧咧的在这里坐着，见到他下来，才站起身来。

    “我回去了，你们方家还是收敛一些吧，有些事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别挑战国家的律法和底限。”

    “谢谢总参谋。”

    慕老爷子冷哼一声，冲陆湛喝道：“还不跟老子走。”

    “老爷子，您这气的吹胡子瞪眼的，让小悦知道，还以为是我的错。”

    “你以为是谁的错？臭小子，就你屁事多，尊老爱幼是好事，可是也别忘记自己的身份，真是给老子丢人现眼。”老爷子语气虽然依旧高亢，但是看表情和气场，很显然并不是真的生气。

    “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吧。”陆湛也不和他顶嘴。

    事实上，陆湛早就熟练掌握了应付老爷子的方法。

    那一老一少吵着离开了，方老爷子则是满头冷汗的坐会沙发里，精气神似乎被抽走了大半。

    他这些年在军区大院呵斥惯了，总参谋从未说过什么，最初的时候可能还忐忑，但是后来也想过总参谋早就退休了，两人之间现在根本没有什么差别。

    然而今日一见，他还是觉得压迫感十足，气势凌冽狂狷，心性但凡是差一点的，估计都站不住了。

    不过慕老爷子如何训斥都无所谓，最后一句话才是让方国良胆战心惊的。

    方家是五大世家这不差，但却是根基最浅的。

    而慕家，在这二百年里，出过三位总统，最后一位就是慕老爷子的祖父，那才是真正的根基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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