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太君,您教训的是,妾身记住了,以后绝不敢忘。”风兰奇低着头,牙根都快咬碎了,却还不能对这个老太太发脾气,只能陪笑,于是一股脑的将所有的账都记在了顾画蕊和沈芷乔的头上。
沈芷乔,顾画蕊,妳们给我记着,不出五日,我定要你们横尸街头!
“以后,后院的事情就交给芷乔和蕊儿,你就不用管了,专心照顾怀瑞。”
眼看老太君已经打定主意下定决心夺她的权了,风兰奇也不敢再在往老太君的枪口上撞,只好暂时答应下来。
不过,顾画蕊你敢插手后院的事情,就要有本事扛得下,她倒要看看,到时候后院出了乱子,谁回来求她!
“既然二姨娘也说好,那蕊儿就勉强试一试吧,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还要劳烦二姨娘多多指教。不知道账本……”顾画蕊锐利的目光落在风兰奇眸子深处,没有忽略掉风兰奇眼底飞速闪过的惊慌,“一会儿我让水袖跟着二姨娘去取,应该不会不方便吧?”
风兰奇听见账本两个人,差点急的跳了起来,她怎么忘了这一出?这些年,她那个娘家年年找她要钱救济,她偷偷划拨了不少钱支援娘家,顾长卫是最恨家贼的,若是让顾长卫知道了,这么多年的信任恐怕就土崩瓦解了。
老太君冷冷的看着风兰奇,那眼神就像是腊月寒冬的古井,让人从头顶寒到了脚底,“你不方便?”
风兰奇冷汗直冒,“老太君,我打理府内的事务少说五六年了,加上以前的,账本那么多,一时半会儿恐怕整理不出来。”
“既然账本很多,我看就让水袖跟着一块整理吧,到时候我要是想看那一年的账本,水袖也知道在哪里。”
风兰奇将肚子里的弯弯肠子搜刮了个干干净净也没想出法子,只好答应。
折腾半天,老太君也累了,海兰姑姑扶着她,前呼后拥的离开了,风兰奇又气又急,眼睛发红,像一只被赶入穷巷的野狗,一起之下一脚踹在老套君刚坐的椅子上,哪里知道椅子是红木所制,硬着哩,一脚下去,哎哟一声,椅子没伤着,大拇指倒是折了。
丫鬟下人又是叫大夫,又是上药,这一折腾又折腾了好久。
送老太君回去的路上,老太君屏退了下人,拉着顾画蕊的手笑着说,“现在我的蕊儿满意了?小狐狸~”
顾画蕊娇笑,“是祖母疼我,不舍得我和母亲受委屈。”
“我是真糊涂。”老太君摆摆手,“其他的一概不知道。”
“是是是,您是大智若愚。”顾画蕊拉着老太君的手撒娇,祖孙俩开开心心的回福寿阁。 送完了老太君,顾画蕊回到漪澜院,月浓伺候她宽衣,并泡好了热茶,“小姐,温长鸣那边已经盯着了。”
“恩。”顾画蕊抿了几口温差润了润嗓子,“一会儿,水袖把账本带回来,你去偷偷找个账房送进来当差,府内的我信不过。”
“是,小姐。”
不消一顿饭的功夫,整个相府都传遍了老太君大发雷霆,整顿后宅,以及后宅即将易主的消息。
往日里,哪些连番往西屋跑的腿脚勤快人,现下都开始观望起来,看看顾画蕊是不是真的能把权力紧紧的握在手里。
用膳之后,顾画蕊躺在榻上休息,今儿个折腾了小半天,她实在是很累了,头一沾枕就睡熟了过去。
不一会儿,一阵喧哗声吵醒了她,温和的黛眉染上了一层澜漪,平和的眸子也染上了愠色。
月浓赶紧回禀,“小姐,是三姨娘来了,带着一大堆礼物,说是来恭贺您的。”
顾画蕊慢慢的揉了揉太阳穴,面上又恢复了宁静,李婉柔见风使舵的本事还是一如既往的精湛。
考虑到李婉柔过去依附风兰奇,得了不少好处,每月的银子不少,顾画蕊笑着说,“水袖,月浓,三姨娘不是带了很多礼物吗?你们去掂量掂量有多少,顺便也替自己拿一些跑腿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