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但卫钊身上虽疑点重重却都极为隐蔽,他心里虽有那个猜测,但连他自己都无法确认,又怎会轻易说给陆烁这一小儿听呢?
不能说,也不好说……
原先他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让卫钊下山,但眼下出了这档子事,倒正可顺势而为了!
至于心中的猜测……
他与陆烁却是一样的想法。
来日方长,有些事情总会水落石出的。
致远斋里的烛光亮了大半夜,陆烁书房里亦是。
陆烁也是回到书房里头,才想起来他忘了件事。
“……胎记的事,也不知外祖父是否知情!”
陆烁垂头在书房里踱步。
此时书房内只他一人,“咚咚”的脚步声就显得格外的响亮。
陆烁走了一会儿,才顿住脚。
“还是算了!”
他自言自语道:“先去信回去问问父亲再说吧!或许那胎记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免得让外公空欢喜一场……”
如此陆烁才定下心,他铺纸磨墨,三两句将事情在心中交代了一遍,才安然睡下了。
……
桃山书院的生活如常进行。
卫钊虽在书院里骤然消失了,但并没有激起太大的水花。
只因书院仅隔了两日,就给出了个简单又很有说服力的理由:卫钊是因母丧归家。
古来父母丧,读书人都是要居家守丧三年的。
虽说未入仕的读书人不必严格恪守这一规定,但历来如此做的、如梁山伯之流却是不少,算不得什么稀奇事。
书院的人没什么怀疑,甚至有些人还以同窗的名义去吊唁了卫母。陆烁辗转从其他人口中得知,卫母病死确有其事,不由心内唏嘘。
这卫母确实是那个将卫钊由小养到大的农妇。
卫钊与她十余年的相处,尤其未明身份前还一直视她如母,如今晋王为了掩盖刺杀之事,轻易就夺去了她的性命,也不知卫钊心里作何想法。
看来袁仲道之前所说的,晋王丝毫不在意卫钊死活,只将他当做工具的事情,并非虚言了!
每每想及此,陆烁心里惋惜的同时,对卫钊又起了些同情。
但同情归同情,顾忌着他的身份,除了偶尔派人到庄子上看望他之外,他也做不得别的了。
他只希望一切都尽早结束,生活尽快恢复平静。
……
晋州,郊外。
一重低矮的山峦,将高昂的呼喊声隔绝了起来,山内喧嚣山外宁静,一里一外,两重世界。
山谷内,一眼望不到边的人群,全都统一穿着深灰色的布衣,仔细近看,全是大齐统一的军服,一个大大的“晋”字书写在上面,远望过去颇为壮观。
竟是一支威风凛凛的军队。
将士们高矮胖瘦都有,但大多一身麦色的腱子肉,比招上来的壮丁要强上许多。
此时这万余人,不论面相猥琐也好凶悍也罢,全都神情认真的跟着操||练兵动作着,一举一动都透露着凶悍,看的晋王点头不已。
“张将军真是用心了,不过半年的时间,这些人就已有些样子了!”
这些人如今训练有素,未来可期为一支悍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