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村的外来户都来源于十几年前的水库移民,据说当时要淹掉三个村庄,而且水库附近不能再建造村庄,所以就需要分配到各个村镇去,这都是有名额分配的,据说当时还闹出了很多事情,所以最后都是按抽签抓阄的方式来的。
而分到我们村的五户人家也来自不同的村子,当然,我们这里宗族观念很重,大部分村子都是聚族而居,所以外来户都多少有被欺负的现象,比如分的田地都是比较差的,一些集体财产那就更不要想了。
何半瞎让我说说张叔的底细,我这才想起来,张叔好像低调得过头了,平时张叔基本上不和村里人接触,一个人独自下田干活,偶尔给人打点零工,沉默寡言,存在感极低。
“打零工,他做什么的”等我把对张叔的印象说完之后何半瞎立即问道。
“就是给人打下手,比如搬砖,扛水泥之类的苦力活”我回答道。
何半瞎眉头一皱,又问道“那个张叔会什么技能吗,比如泥水匠,木匠,对了,他家的经济条件怎么样,家里的物件多吗”
我摇头,告诉何半瞎我不知道,平时我也不关注这些啊,不过村里的经济水平就那样,最好的当属村长兄弟俩,剩下的就是一些子女在外打工的,再接下来就是种地的了,也就比温饱线高一些,饿不死富不了的水平,这也是大部分人的现状。
“林小子,这些消息很重要,你最好去打听一下,要是能找人监视他就最好了”何半瞎最后对我说道。
何半瞎的要求让我很为难,因为我做不到这点啊,这时候鬼鬼祟祟的去调查张叔,那不是指名道姓的怀疑他吗,以现在村里人的情绪,一旦知道了,非得找张叔的麻烦不可,我可不想让村里再次上演许老实一家的惨事了。
所以最好的办法是跟林子文他们商量,可他们的情绪我又把控不了,万一没谈拢,直接动手了怎么办。
所以我提出让何半瞎来跟林子文他们说,何半瞎多少还有点话语权,我是真的人微言轻了。
然而何半瞎只是摇头,说道“不成了,这件事瞎子我无能为力,而且,你不知道吗,林子文请的大师要来了,据说来头很大”
何半瞎的话让我很是惊讶,林子文他们真的请回来厉害的大师了吗,看来这件事有着落了,应该不难解决吧。
我又问了问那大师的来头,可何半瞎只是笑笑,说他也不知道,这件事是林子文的侄子在操办的,我这才想起来,村长还有个儿子在读大学,好像马上就要毕业了,不过我随即又皱起了眉头,亲妈和亲爷爷的葬礼都不出现,这怎么样都说不过去吧。
再想聊些细节的何半瞎就怎么都不肯说了,何半瞎这点到即止的作风让我恨得牙痒痒的,我只好告辞了,出门之后去就了那个叫老钟的赤脚医生那边,看见了正在输液的我爸,我妈趴在一边睡着了。
“嘘”看见我来了,我爸比个手势让我小声点,又指了指我妈,我点点头,不敢声张。
我爸轻轻的爬了起来,我连忙去拿撑着点滴的竹竿,然后走到僻静的角落,跟他说起了昨晚的事情。
“哎,这次是林子福,不知道明天会是哪个”我爸听到又死一个人,顿时也是唏嘘不已,尤其是昨天他也是危险重重。
随后我又跟他说了一下张叔的事情,顺便问一下他的底细,毕竟我爸常年在村里,肯定知道的比我多。
我爸皱了皱眉头,说道“你这一说,老张的确是低调得过头了,几乎不和我们村的人接触,不过你可能不知道,村里五家外来户老张是被欺负得最早的”
“啊,还有这种事情?”我惊呼一声,特么的,这都什么事情啊。
我爸叹口气,说道“这都是早年间的事情了,老张是个手艺人,能干,造房子打家具都会,可我们这乡下市场就那么大,哪里有他这个外来户的份,以前村里的林元辉还记得吧,他就是泥水匠,联合了周围村子的人排挤了他,让老张根本接不到活,接到了也被他们给弄黄了,后来有几年封山育林抓得严,他们又不让他打家具了,砍棵大点的树都要罚人家的钱,慢慢的,他就不跟我们村的人接触了,这都是好多年的事情了,现在林元辉都死掉好几年了”
听完这些事情我也是唏嘘不已,难怪老一辈的人极端的不肯背井离乡,出门在外就是被人欺负,所以只要不是会饿死,都宁愿抱着那几亩地过活。
“那现在怎么办啊,要是让子文叔知道了,肯定找他麻烦,村里死的人可够多了,我真不想再看见有人做白事了”我对我爸说道,我心里很纠结,这件事从头到尾就是我们做的不对,打压外姓人太狠了,兔子急了都咬人呢,更何况是个大活人。
“我听林子文说了,下午有大师要来,你得跟着,要是查出来了,你一定得拦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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