肢剧痛麻木的滋味,然后感受鲜血慢慢流干。”谢梓安看见阿九的脸瞬间变得青紫,一双眸瞳写满惶恐之色,于是使坏地凑到他耳朵边说道,“想试试么?”
“不,不要….”
谢梓安一见,捧腹转身笑开了,双眸弯弯。一张符就贴在了阿九的脑门上,“看你怕成这个样子,逗你玩的。”
阿九一怔,也不敢撕符,愣愣站在了原地,有些呆滞。他果然还是看不懂谢梓安,明明不喜欢捉弄下人,为什么偏偏还要捉弄他?
“伤口、如何?”
隔着淡黄色的薄纸,阿九朦朦胧胧看见谢梓安指着他的额头,问道。
“奴没事。”
“柜子最上层里有药,自己去找。”
“奴怎能…”
谢梓安猛地打断了他的话,用手指将他的下巴挑高,浅浅笑道,“叫你去就去。你以为我是好心?那种东西,我没有。”
他说着,将符撕了下来,揉成一团,随意往身侧一丢。
阿九闻言,眸瞳中光芒闪烁不定,颔首,应了下来。他走到柜子处,稍微踮脚才够得着最上层,将里头的瓷瓶取了出来。
方取出,便看见瓶子底下压着一根雕花木簪,簪身通黑,雕刻的是木樨花。他胸口锐痛,扯动了一下唇角,回头却见谢梓安注视着他,眸瞳晦暗,眼里满是不明的情绪。
他的手细微颤抖,险些拿不稳小瓷瓶,问道,“主人喜欢木樨花?”
谢梓安笑着点头,“木樨,是我母亲的名字。所以,我自幼喜爱木樨花。”他说着,笑容闪耀如阳光,“簪子、喜欢么?喜欢便拿走吧,留在我这里也是碍地方。”
许是秉着睹物思往的念头,阿九仿若受了蛊惑一般将簪子拿起,收入了袖中。他朝谢梓安磕了个头,心中溢满感激之意,“谢主人。”
“我乏了,睡会,一刻钟后唤醒我。”谢梓安说着,套上白色外袍,从被褥里抽出长剑,抱在怀里,就靠在了柱子上。
“主人,这儿有床…为何不上床休息?”
谢梓安浅阖双眸,嘴角微微上扬,“床榻,是给敌人看的,是靶子。怎可用来睡觉?”他说完这一句,不再言语。
阿九微微一笑,将簪子视若珍宝的握在手心,生怕摔了磕了。他是奴隶,本不该拿着簪子,奴隶不该出现欲望。
他轻轻一叹,跪在地上,静静看着谢梓安的容颜。他有时会想,某些人受到过造物主的恩赐,天生拥有容貌、权利和财富,就像以前的自己,但一旦失去,痛苦也是成倍的。
在灭族后半年之内,他经历了很多,皆是苦楚悲痛,以前那高傲的性子也渐渐磨平了。
如果所有时光都如同此刻般安详无忧,该多好......
门外似有细碎的脚步声,叮咚细响。阿九一怔,还未反应过来,就见谢梓安已睁开了双眸,眸中布满血丝。他哐当一声将门踹开,“玉衍,发生了何事?”
男子低沉的声音传入耳廓,“左相大人突然造访。”
“那只老狐狸?”
谢梓安眯眼,咬牙切齿,“摆酒设宴,我倒要看看他又想搞什么名堂。”他甩袖离去,掷落一句,“阿九,回去吧。”
“好。”
阿九注视着谢梓安的背影,隔着长廊院亭,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这个人、究竟是怎样的人?他还是...弄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