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淮华铭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他竟不知沈北有这种貌美的公子?
另一间厢房内,谢梓安坐在椅子上,刚点完菜,小二便拿着菜牌离开了。玉衍急忙将房门关上。
“方才那人….”
谢梓安做个了噤声的手势,示意他莫再说,“这庭院荒废太久,该好好拔拔草了。”若非有地方郡守的默认和庇护,莲山匪盗怎会如此恣睢?
是该,给这人点教训。杀了最好。当然,取性命前,要好好利用一番。
“过来。”
谢梓安悠然起身,走至窗台,揭开窗户,从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见对面的厢房,淮华铭依旧豪饮着,手不安分在怀中两个女子身上乱摸。
梓安微微一指,“那里面、也有我的人,淮华铭好酒色,自然抵不过千面美人的诱惑。既然来了,就当做游戏好好玩玩也不错。对吧,玉衍?”
他说罢,啪地一声,又将窗户放下,坐回原位。
对于千面美人阮星月,玉衍并不陌生,只是惊讶她会出现在此地。他压下心中疑惑,道,“属下明白。”
等了一会儿,菜陆续端上桌,十五菜一汤,鸡鸭鱼肉、各类蔬果皆有,还有一大桶米饭。谢梓安提起筷子,先夹了一块鸡脯肉入碗。
多久、没有这样吃过饭了呢?他都快记不清了。尽情的咀嚼,享受美食,对他而言,是最遥不可及的事情。
玉衍为谢梓安盛了一碗饭,谢梓安眉头微皱,他轻缓缓将鸡脯肉含.入口中,嚼了一下,而后囫囵吞了下去。
谢梓安抽出一张洁白的手巾,擦拭了一下唇角的油渍,又夹了许多菜放入碗中。他望向玉衍,忽而笑道,“去把厨子抓起来。”
“什么?”
谢梓安夹了把菜入口,他嚼着口里的食物,瞧见玉衍疑惑的神色,面带笑意道,“菜里有毒。”
玉衍闻言,眉间厉色一闪而过,却见谢梓安依旧吃着,立马道,“是属下疏忽了!您莫要吃了。”
“无妨,我很饿。”谢梓安眸光平静,机械的重复着咀嚼吞咽的动作,视线不动神色扫过房梁,“还不快去,聋了?”
玉衍听言,咬紧牙根,握着佩剑,不等谢梓安训斥,冲出了房门。
四周安静下来,谢梓安拿起筷子在桌面上敲了两下,看向房梁,“鹘族神通广大,真令谢某佩服。”
谢梓安话音未落,身后一股寒流侵来。快,很快,一切仿若在一瞬间发生,剑宛若游蛇,随即化成千万朵剑花袭向他的后背。
他眉间浮现冷色,身形岿然不动,猛地握住筷子,使用上三分力度,往后狠狠一戳,两只筷子叉开,正好夹住剑尖,汩汩寒流在其间流淌,逼迫这剑进退不能。
女子冷笑的声音传来,“慕容长安,你这卑鄙小人。还不快放了小世子!不然,我要了你的命。”
谢梓安微闭双眸,蓦地松开手,旋然转身,瞬间飞跃起。脚尖点在椅子上,扬起唇角,露出一抹笑意,迎上面前的蒙面女子。
“来呀,继续杀我?”
女子恨极,使上全力,心头蓦地一痛,眼中带上了些焦急之意。她的剑明明在谢梓安咽喉的方寸之间,却怎么也刺下去。
谢梓安有些失望,鹘族未免太小看他了,竟派了个只会些三脚猫功夫的人来,实在无趣。不过,这是鹘族第一次对他出手,估计试探的成分居多。
“这世上,除了我自己,还没有人能够杀得了我。”
女子越发不齿,破口大骂,“你不过是主人养的毒罐子而已,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你以为杀光所有人,就能掩埋你那肮脏的过去了吗?下作的东西。”
谢梓安左眉挑了挑,低低的笑声从喉间溢出。鹘族人是杀不得的,至少现在杀不得。他也不想杀,只是这伶俐的小嘴,实在令人心烦。
“阿九现在不在我身边,我寂寞的很,不如,你来陪我玩玩?”谢梓安幽幽看着她,眸中狡黠一闪。
女子的下巴蓦地被钳住,她惊骇不已,再度发力,却发现手酸软得很,身体也时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谢梓安逐渐凑近,手指隔着面纱触在了她的唇上。
“你急躁的性子得收敛点,若碰上别人,指不定取你性命。幸好你碰上的是我,我是个温柔的人,不会杀你。”
一刻钟后
“大人。”
玉衍推门而入时,谢梓安正好整以暇地坐在桌边吃着,一口口白饭和着水咽下去。他神色如常,仿佛方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属下去时,那厨子已服毒自尽了。”
谢梓安嗅着这令人恶心的菜香味,轻轻摇了摇头,“算了,不必去查幕后指使之人是谁。反正想杀我的人很多,多一个或少一个,也没任何影响。”
谢梓安说着,突然停住了,门外传来的细碎脚步声。真是一刻安宁的时间都不给他,谢梓安冷笑一声,袖中银针射出,将窗户彻底捅破,“官兵来了,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