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变了脸色,“你说什么,我爹娘给你寻摸了一门好亲事?”
“是啊,如果不是好亲事,怎么可能打动我爹呢?”
二丫盯着明净溢满真诚感激与娇羞的眼定定看了一会儿,“不可能!”爹娘寻摸到的好亲事怎么可能不留给自己,反而给明净这个让他们不喜甚至厌恶的侄女?
“一开始我也不信呢,可大伯怎么可能拿这种事哄骗我爹呢?”
二丫有些动摇了。她忘了自己出门时来干嘛的,直接扭头进屋去了,急切地喊道:“娘,娘——”
明净凑近围墙去听动静,就听到大伯的斥责声:“大呼小叫的像个什么样子?”
看来王氏不在啊,接下来二丫又说了什么听起来就有些模糊了,因为声音压低了。明净有些心急,大房如果真的暗中有算计,肯定不能高声宣扬被左邻右舍给听了去啊。
她在围墙这边抓耳挠腮一阵,然后直奔后山而去。砍了一截竹筒做成了一个简易的听筒藏在袖中带回来。这是最简单的窃听设备了,一墙之隔应该能听到吧。
她找到和二丫闺房相邻的空房间,整个人贴在墙上。半截竹筒扣在墙上,另外半截放在耳边。可是听了半晌只听到二丫呜呜的低泣声。
她方才被自己老子狠狠教训了一顿,说她一点没个姑娘家该有的样子。所以好人家才会看上了明净而不是她。哼,根本就是因为叔叔是举人,爹只是个农夫。这能怪得了她么?明净、明净不就是比她多读来了些书,小时候养得娇贵些么,脸蛋好看些么。不是靠着叔叔那个名头,如今的她能有什么好亲事啊?
“姑娘,你做什么呢?”桂嫂拎着一桶水从外头经过,看到明净的姿势不由搁下桶问道。
明净收回竹筒讪讪道:“我觉得隔壁突然给我说一门亲事心头有些不踏实。”真是所谓的好亲事她不能踏实待嫁,如果这里头还有猫腻就更麻烦了。反正她是不相信王氏对她有什么善意,大伯在当下倒是不太可能主动坑害她。毕竟便宜爹还活着呢,他也不能不顾封家内部的议论。如今明净除了隔壁一家,和家族其他人关系都还是不错的。大伯真坑她,肯定有人为她出头的。
桂嫂道:“我也不踏实,可这婚事最后还是得先生点头才行啊。”
明净觉得这件事不弄清楚,她真是干活都没法专心。想来想去还是得求助,她自己的力量太弱小了。
最合适的人选就是村里跟她最相熟的几家了。明净出门去托了汪家婆婆、婶子,两位堂伯母、马婶子帮着旁敲侧击一下自家那位极品大伯母近来和什么人走得比较近。虽然是大伯过来和便宜爹说的,但谁要是相中了她,还是应该会找上大伯母说。这种事除非家里没有女人,否则都是女人出面的。这个事情应该不会一点痕迹都不露才是。
她只说了第二重担心,众人听了也能够理解。毕竟王氏的为人真不太可能是一心为了明净好。虽然有封举人最后把关,但他都病倒了,万一被人糊弄了呢。
“行,明净,我们帮你留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