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大哥,你这十年,很辛苦吧?”如果不是有过人之处,还舍得豁出去命去打拼。郭帅凭什么提拔凌荆山?少年成名什么的,听起来很美好。但背后真的全是血与汗堆起来的。
旁边隔了一阵才重新开口,声音还算平静。
“还好,最危险的时刻已经过去了。”他如今已经不用身先士卒,总是第一个冲上去对抗最凶残的敌人了。
明净咬咬下唇,“你这次回来,不会是听说凌老爷已经快、快......”
“我是听说他快不行了。一开始心头还有怨恨,怨恨他听了那个女人的枕头风,在我被人冤枉、百口莫辩的时候还雪上加霜,然后就真的对我不闻不问了。后来看到记忆中曾经那么强大的人被女人算计成那样,我还是动了恻隐之心。决心找出他是怎么被算计的,同时也好名正言顺的让那个女人倒霉。”
明净摸摸鼻子,她其实是想问凌荆山是不是打算回来守孝三年。这是最好的拒婚的理由。而且,三年后再出山,凭他的本事就算郭子安百般排挤自然可以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又不是只有西北需要武将,他大可以带着自己的死忠手下另起炉灶。可是,这么当面问人家,还是有些不妥。
凌荆山看出她未尽之言道:“开始,我的确是有借此蛰伏之意。但我毕竟在西北打拼了十年,如果就这么离去,还是会很不舍。我流了那么多血捍卫的疆土和百姓,如果离开之后被异族侵入,我如何能够心安?多多大能力就有多大责任,有些事情让不得,舍我其谁?所以知道老头子不是自己病得快死了,我就打消了最后的犹豫。”
“所以,你还是会留在西北?”明净眼中发亮的道。她很喜欢凌荆山说‘舍我其谁’时的气魄。
凌荆山点头,“是,恩义归恩义。但该我承担的,肯定不能就此拱手让人。而且去别处重头再来,哪及得已经稳打稳扎了十年的地方?”
明净也跟着点头,“就是啊,朝廷的兵马岂容私相授受?高位肯定是有能者居之嘛。嗯,我觉得郭帅想嫁女儿给你,除了是拉拢,怕也是知道你不是池中物。万一有朝一日你和郭少帅真的要分庭抗议,他是希望你看在郎舅的关系上放他儿子一马。”
“可能也有这个原因。不过你方才说得没错,朝廷兵权不容父传子。尤其像郭家这样的世代将门,皇家其实很忌惮的。我能升这么快,也有这方面的因素。”
明净咋舌,这件事还真是有些复杂呢。可是,如果凌荆山出头去争,又容易落人口舌,毕竟他是郭帅一手提拔起来的嫡系。一个处理不好,就会落个忘恩负义的名声。对一个武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而且,少帅如今职级与他是平级,资历还比他深,又是恩人之后。这个人以后要怎么对待,也是个难题。一个不好这就是个刺头!
朝廷如今抬凌荆山对抗郭子安,将来肯定也不会把西北三十万人马就全然放心的交给凌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