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等到挨到学生们吃完午饭,江老太便跟做饭老头打了个招呼,说是要去镇子上看望孙女
老头姓王,听说江老太孙女就是那个学校里神话一般的天才少女,赶紧让江米奶走,很痛快地把刷碗的活接了过去。
江老太提着几个豆饽饽,又偷偷往里面加塞了几个食堂里的白面馒头,回头看看老王头,见老王头一直低头洗碗,便提着兜绕过后面的家属区和一大片菜地,从学校后门出了校园,沿着学校北面的一条小路往江米家走。
她虽然没去过江米租的新家,可也听老头子和江小姑说过,就在镇子东北面,从后面数第三排第二家,院子里有棵无花果树。
无花果树在梨树镇可是不好养,大多在幼苗期挨不过冬天就给冻死了。江米租下的这个院子里的无花果树,在镇子东北面这片人家里,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所以位置十分容易找到。
江老太看到那棵无花果树后,确认了一下门脸,刚要上前敲门,就听到院子里突然传来江小渔尖厉的叫嚷。
“烫死了!烫死了!啊!啊!啊!好烫!”
江老太一听,脑子嗡地一下,顿时想起去年秋天江小渔被江二叔烫伤的恐怖样子,惊惧之下,轰地一声推开了虚掩的街门,猛然闯了进去。
江米正在家里用各种强身健体作用的中药材,熬煮了药汤给她弟进行药浴。
其实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进行药浴,江米水温也控制的很好,只是因为室温相对低,乍然进到盛满药汤的浴桶里,会让人感觉不适应。
加上江小渔咋咋呼呼的性子,江米奶一下子误会了。
江老太听着声音急三火四冲进灶房,见江小渔被江米整个按进雾气滔滔的大木桶里,顿时急赤白脸地冲了上去,一把将江米丢到一边,赶紧将江小渔从木桶里提了出来。
江米不防备,被推得一个屁股墩墩在地上,等看清是她奶,禁不住愣了一愣。还没来得及跟她奶解释,就听她奶嗷嗷一嗓子咒骂起来。
“你个天杀的扫把星!你咋这么黑心烂肺?你爸你叔让你害的现在都没好,你又要祸害你亲弟弟!当初就该着把你这个死丫头片子摁进尿桶里溺死!”
“哎呀!”江小渔刚刚适应了一点桶里热水的温度,突然又被提出桶来,禁不住吓了一跳。
“奶,奶,咝,好冷!你快松手!”
江小渔有些不明白她奶怎么突然冲进来骂人。给冻得浑身直打哆嗦。扒拉她奶的手急着回桶里去。
“我是给我弟在泡药浴,我怎么可能害我弟!”
听她奶恶毒的辱骂,江米有些火。虽然知道她奶可能是误会了。可是再误会,一个当奶的也不该这么辱骂自己孙女。
人心是肉长的,再拥有如何坚强的外壳,也禁不住亲人反复往那最柔软处屠戳。江米觉得心口血淋淋的疼。
呵,或许在她奶心里,她这个孙女就不该下生吧。
“啊?泡药浴?这大冬天的泡什么药浴?”
江老太见江小渔一副急吼吼往桶里钻的样子,又闻见桶里散发着一股浓郁得中药味,方才恍然自己可能闹了误会。
江老太赶紧松了手,看着江小渔敏捷地蹲回桶里。想想自己方才情急之下骂出来的不堪话,脸上不由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