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把馄饨倒出来一半先让江米吃,瞅了瞅保温桶,又用筷子从里面夹了一条鸡腿出来放在江米碗里。
江米感觉饿了,端起碗来就吃。听见她奶的提议,略思考了一下后便点了点头。
鸡腿炖的没啥滋味,因为给产妇吃,里面没加香料也没加盐,吃起来滑腻腻的,要不是饿大劲了江米根本就不想吃。
谁知道正吃着呢,江朵就醒了。
江朵一睁眼,瞧好瞧见对面床上,她妹端着个碗在大口大口地啃着鸡腿,顿时不高兴地嚷嚷起来。
“谁让你把我的鸡腿吃了?你这当妹妹的还有没有良心!”
“哦,朵啊,那桶里还有哪。你妹妹为了照顾你里跑外跑的,辛苦了一下午,吃点鸡腿当什么事?”
江老太这会儿心早偏到江米身上了,何况那鸡腿还是她夹给江米的,听江朵开口就说什么良心不良心,不由对江朵冷下脸来。
江朵见她奶根本不向着她说,气得扁着嘴不吭声。
一下午没吃东西,刀口又疼,醒来又见这么糟心的一幕,江朵就觉得还不如只留李加航一个人在身边侍候。
“奶,我饿了!”见她奶全副心神都在她妹身上,唧唧呱呱跟她妹说个不听,江朵到底憋不住了,气得大叫了一声。
这一使劲,肚子抽筋儿地疼,江朵呲牙咧嘴,嘶嘶吸着冷气,半天才缓过劲儿来。
江米瞧着她姐的样子,知道这会儿正是遭罪的时候,也不把她姐的脸色当回事,放下碗,穿鞋下地,走到床尾,将病床的上半截和下半截慢慢摇了起来。
这种中凹位会让产妇刀口张力松缓,减少缝线牵扯,减轻疼痛。
因为江老太没有带多余的碗,江米将自己用过的碗用清水洗过后,又用热水烫了,这才拿回来准备从保温桶里先倒鸡汤给她姐喝。
江朵瞅了瞅那碗,嫌弃道:“这碗你洗干净了吗?”
“姐,在老家那会,咱俩上学都是用一个饭盒盛饭,也没见你嫌东嫌西。这会儿怎么知道干净了?放心,我不但洗干净了,还用热水烫过了!”
江米根本就不把她姐的反应当回事。冷嘲热讽的话说完后,细心地用小瓷勺将要喂她姐喝的鸡汤上层的油花抓了抓。
一边抓还一边告诉她奶,说是大夫嘱咐了,手术结束后过六个小时才能开始吃饭,不过开始之能喝点清淡的汤水,等肚子里排气后才能吃固体食物。
这话其实是说给江朵听的。现在是晚上九点半左右,离着手术才过去四个来小时,而且鸡汤还挺烫,又是夏天,再过俩小时喝,鸡汤也不会凉。
江朵原本是想闹一闹的,听说是大夫嘱咐的,撅了撅嘴后就没再吭声。
江老太原本还担心姐俩别吵起来,见江朵停止找茬,心里顿时松缓下来。
老太太很有经验地从旁边床上拿起一个枕头来拍了拍,给江朵垫在身后,又将一条干净的毛巾围在江朵嘴巴下面。说是等一会喝汤的时候用。
见她奶和她妹态度虽然不咋地,行动上还是比较让她舒心,江朵这才压下气,合上眼,决定先忍着饿再睡俩小时。
江朵醒来后问都不问孩子的事,江米就替那个熟睡中的小婴儿感到心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