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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天送闵老师的这茶是从老爷子那里拿的, 他自己对茶没研究,但老爷子收藏的茶叶,想来也不会差。他冲进厨房, 拿了碗和筷子,又凑到冒热气的闷罐那里闻。
闵老师说:“花雕酒我倒多了点, 酒味有点浓。”她开了盖子,“来帮我尝尝。”
林天舀了一勺汤,“这味道正好啊, ”小火和沸腾的声音里,林天由衷地夸道:“闵老师, 您这手艺要是去开店, 生意保管比御厨房还好。”
他真诚的表情不像作假,闵老师诚然觉得因为酒放多了有些失败, 却还是被林天给安慰了。一边把饭菜端到饭桌, 她一边道:“你这么好的孩子,怎么还单着呢。”
林天分了筷子, 摸了摸鼻子道:“傅医生不也……单身吗,他比我好呢。”
“现在的女孩儿啊, 都喜欢你这样的暖男,”闵老师道:“小傅这样的呢……”她顿下来。
察觉自己失言,闵老师赶紧补救:“现在女孩儿哪个不是小公主?都是家里宠大的,完了你还得宠着男朋友算怎么回事, 什么都以他的工作优先, 自己倒没人权。像你们卢教授, 别提多忙了,每天都是手术手术的,晚上回来跟我说话也是这个手术那个病人的。”医生这职业看似光鲜,其实有许多常人想不到的苦楚。外科医生就更是这样了,卢教授一回家,闵老师便照顾着他休息,怕他休息不好了,明天给人动手术打盹怎么办。
别的职业都允许犯错,但是医生不能。
傅星河会走上医生这条路,大部分是受卢教授的影响。
卢汉诚教授是国内很有名的心胸外医生,而傅星河在医学院学的是全科临床,他什么手术都敢做。大学那会儿,就借着教授的关系,整天拿尸体做手术。他一直对人脑感兴趣,去了斯坦福后便专攻神经外科,没日没夜地汲取知识。现在已经成为了脑外领域顶尖的医生,还得过albert lasker奖。
就是因为这比常人快上几倍的成功速度,傅星河最缺乏的便是与人交流。他不跟人说话,一个人住,一个人上班,也不和同事交好,不去聚餐。他这样独来独往的工作狂,还想找什么对象?更别提傅星河喜欢男人,闵老师就更没办法帮他操心了。
她从前时不时会在傅医生面前提一两句,但现在林天在,这问题涉及傅星河的私人**,她也没法继续说了。
“小傅,你这段时间就在家静养,不然我每天去照顾你?你看你一个人住,总有不方便,我来给你做饭打扫……”“师母,”傅星河打断她,“您别忙活了。”他请了做饭打扫的阿姨,以前他工作忙的时候,阿姨会做好饭放在冰箱里,傅星河一回家就用微波炉简单地热一热便吃。
“我也退休了,整天也没事干,老卢也不在家,你手不方便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你说你,干嘛坚持要出院……”
傅星河随意搪塞了几句,让闵老师无话可说了,只能叹息,“你啊你。”
林天听着他们对话,非常想举手说自己有时间,会做饭会打扫还会洗衣服,而且绝对安静。
但他知道不太合适。
八点过一刻,天色渐暗。晚上车流多,闵老师怕事故,就让他们先走了。她搬了两盆花到林天的后备箱,说给他们一人一盆,放在家里看着舒服。
“以前都不怎么看你开车的。”闵老师站在路边跟他们告别,“路上小心,到了给我发消息。”
林天发动汽车,牧马人像蜗牛一般动了起来,他却完全没注意到。他只是因为后备箱的那两株盆栽而激动不已,盆栽不算轻,这代表什么?代表他要帮助手受伤的傅医生把盆栽搬到楼上去!代表他要进傅医生的家门了!而傅医生说不定会客套地问他要不要喝点什么。
夜晚的沪市,堵车严重,伴着路灯和红色河流般的车尾灯,车厢内的呼吸声有节奏地高低响着。
傅医生目视前方,他靠着车椅背,却好似开车的人是他一般,脸上浮起一面恰到好处的淡漠。林天看了看外面千篇一律的车,又情不自禁地扭头看傅医生。傅星河永远有本事忽略人的目光,他总能在各式各样的目光里我行我素,但林天望过来的目光里,有些他没法忽略的东西。
“我脸上有东西?”他开玩笑道。
是你太好看了。
林天笑着转移话题道:“不知道要堵多久。”他在座椅上换了个更舒适的姿态,以一种不经意的语气问道:“傅医生,你为什么不交女朋友啊?我是说,肯定很多人追你吧……”
“麻烦,”傅星河半真半假道:“我太忙了。”
“肯定也有很多人追你。”他的眼神像在反问林天。
林天挠挠头,“我……我没碰见合适的。”眼前就是他要的,可他不能诚实地说。
傅医生笑了笑,心里回想起姑姑和他的通话,问他在医院里照看他的那位朋友呢。傅星河回答说:“我出院了,人家也有事忙的。”
“总是让人照顾确实不太好,”姑姑斟酌道:“不过你真对人家没意思吗?”
傅星河沉默下来,道:“您想多了。”
“我们家的傅医生总算是动心了。”姑姑鼓励他,“趁着这段时间,多来往一下,做不成情侣也能当朋友的。”
“再说了,现在好看的男孩子十有八`九都是gay吧,不然他无缘无故来照顾你?”
傅星河心想,他对林天是有点心思的。但这都是他突然不忙了的缘故,他要是忙起来,再好看的人在他面前都没有一块肿瘤吸引力强。他躺在医院病床上的第一天,所有人都很担心他的伤势,在他的病床前像商讨国家大事一般说着“绝不姑息”。然后林天就进来了。
他的眼神越过嘈杂的人群,落到他身上。
雷院长意外道:“你朋友来啦。”傅星河被他请回国这么久,他还一次都没见过他的朋友或家人。
他这个工作狂,脑子里只有一台台手术,有次半夜里,他发现傅医生趴在在过道的病床上睡着了,自己路过时不小心碰到了什么东西,傅星河就马上坐了起来,他捏着眉心说:“还有个大脑半球切除手术……”
喝了杯拿铁,十分钟后,他又像个超人般进了手术室。
而且手术过程中,他从不和人说话聊天,手术护士困的要睡着了,一下又被他的声音惊醒:“镊子。”
就是这样的傅医生,在听见林天的回答后,问道:“是有喜欢的人了?”
林天浑身绷紧,远处绿灯亮了,如同凝望一般的视线让昆虫般的汽车缓缓开始起步,他不自在地摇头,“没有……我一个人习惯了。”
而傅医生,却想起某次电话里,师母说“他有个暗恋很多年的人”。
他笑容淡了下来,林天更加坐立不安了,虽然对他而言,沉默的傅医生才是常态,可静谧的气氛让他有些慌。
车开到小区门外,门卫看到傅医生的脸便放行了,傅医生指挥说:“往左……右边…停。”
林天主动下车替他开了车门,然后绕到后备箱,搬了一盆花下来。他对花花草草没研究,闵老师说是什么什么兰的,他记不得了。
他把花抱起来,脑袋歪着注视着傅医生。
“太麻烦你了。”他输了单元门密码,进入楼梯间,一阵对流风吹来。
林天笑道:“我力气大!”
傅星河进了电梯,按了楼层。林天某些自然的举措,让傅星河常常有种奇怪的错觉,林天像他的一个老朋友一般了解他。但事实上,没人了解他,他是外科医生,他没有朋友,从不社交,也没有自己的家庭,就连他的家人也不了解他。
但林天就对他很熟悉,他的一举一措,都让傅星河感到自在舒适,哪怕是问一些涉及私人的问题,他都不觉得哪里不妥。林天这样的人,在学校里一定是最讨老师和同学喜欢的那类人。出了社会,哪怕他工作能力不行,他也一定和上司同事关系很好。
傅医生输入防盗门密码,他没有遮挡,林天很自觉地把脑袋缩回盆栽后面。
“进来吧。”
傅医生的家是70平的两居室,装修上费了一番心思,整体是中式,淡雅古朴。入目是通透的客厅和阳台,家里没有电视,右手边是厨房和洗衣晒衣的小阳台,左手边是很大的双开门冰箱,然后一间小书房,旁边是卧室。
客厅和阳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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