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这样一照面就拿东西的砸人的。
果然,昨夜李景彻夜未归,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了吧!
而且,只怕事情还和他们这样的人相关,所以中山伯才上来就扔茶盏砸他,那神情即便是他没有看到,也能通过那愤怒的语气和疾飞的茶盏想象得到,那一刹那,中山伯肯定是恨不得直接砸死他了事吧!
长秀惊惧不安,这要是真的出了大事,李景是世子爷,大不了被责罚一番,可他们这些随身伺候的人可就惨了……
“父亲,不要生气嘛~”李景满不在乎,瞟了崔氏一眼,“您可不能被某些居心叵测的人糊弄,使得咱们父子之间生了嫌隙。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哼,什么居心叵测,什么渔翁?你说的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她不是别人,而是你的母亲!”中山伯指着崔氏教训李景,但是好歹稍稍冷静了一些,没有再像一开始那样,一上来就喊打喊杀的。
崔氏适时地挤出两滴泪来,拿帕子掩面,冲中山伯激动地哽咽道:“多谢伯爷……”又对李景怯怯地叹息道,“景行……”
“得了,您还是对我直呼其名吧。这样,你舒心,我也不别扭。”李景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崔氏慈母诉衷肠的表演。
景行,那是他的亲生母亲去世之前,亲自为他起的字,虽然彼时他还未正式启蒙,就起字号不合规矩,但是面对即将仙逝还放心不下他的慈爱的母亲,谁又能说句“不”呢。
“景行”二字,包含了母亲对他的深沉的爱和殷殷的期待,又岂是崔氏这个贱妇能够张口称呼的!
崔氏双眼顿时蓄满了泪水,要落不落的,紧抿着下唇,委屈垂首之前,似无意间扫过了中山伯一眼。
中山伯最受不了崔氏这一套,本就不满李景目无尊长的放肆忤逆的他,立刻拍桌子怒斥道:“你就是这样对待你母亲的?!逆子,还不给我跪下!”
李景闻言愈发地傲然挺立,满脸讥讽。
中山伯被他这样顽劣不堪的举动,气得暴跳如雷,差点要跳起来去打他。
还是崔氏急急地拦住了他,带着哭腔劝慰道:“伯爷这是做什么,让人家说妾身挑动你们父子不和吗?……孩子年纪还小,不懂事,不理解咱们做父母的一片苦心,闹两句也是正常的,妾身忍一忍……”
“忍一忍,忍一忍,每次你都是这句话!你忍了这么多年,倒是说说看,这个逆子有没有一点改变?!”中山伯暴跳如雷,“你再这么惯下去,只怕日后他能将天都捅出个洞来!”
“伯爷,您别生气,都是妾身的错……慈母多败儿……”崔氏拦着中山伯,眼泪掉得如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偏生面上还一片温柔哀戚,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同情怜悯。
李景心中冷嘲,老不要脸的,都半老徐娘了,还着想凭借仅存的一点风韵去勾引男人?
还真把自己当成当初那朵清纯无辜的二八白莲了,想着哭一哭,闹一闹,男人就会缴械投降,对她哀怜不已,连结发的妻子都能够随意抛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