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公子被胡老板盯得一阵恶寒,果断赶人:“我一会儿还有事,胡老板请自便吧。至于那一千两银子,晚一些时候我自会派人送去香料铺子的,胡老板只管等着查收就行了。”
胡老板听到这话,当然不好再留,立刻客客气气地拱手告辞。
君公子神色清冷地点点头,说不上高兴,也说不上不高兴,似乎永远都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这种高深莫测,让胡老板愈发不敢怠慢,更不敢生出旁的心思来,立刻乖顺地告辞下了楼。
刚走到楼梯口,一个一身玄色衣衫的年轻男子,背着一只大包袱往楼上走来.
胡老板看清楚来人,立刻侧身避让。
背着一包袱衣衫的柳元,微微颔首算是招呼,上了楼,径直往君公子那里走去。
胡老板虽然好奇这主仆俩要谈些什么事情,但是也不敢妄图窥听,慌忙下了楼以避嫌。
柳元看着胡老板着急忙慌逃难似的背影,笑道:“少主又吓唬人了。”
君公子清冷淡漠的脸上显出一丝笑意来,摇头道:“我吓唬他作甚。实在是胡老板太乖觉了些。”
跟这样的聪明人做生意,就是爽快!
“店铺里去瞧了吗?”君公子探头看向窗外,盯着斜对角的成衣铺子问道。
“铺面是看了,但是后堂是什么情形,可不好探知。”柳元回道,“冯姑娘进去之后,一直都没有回来。属下买了衣衫,也不好多加逗留,又找借口多带了一会儿,见冯姑娘一直没有出来,就只好先走了。”
柳元一边回答,一边仔细地观察着君公子的神色。
他实在是好奇,少主没事儿总是盯着冯姑娘做什么,爱慕吗?可不像!报恩吗?那找武安侯还更便利一些!无聊吗?呵,能这样想的他才是真正的无聊吧!
少主背负血海深仇,是做大事的人,怎么会被儿女情长、恩怨情仇什么的牵绊住!
柳元心里困惑不解,低头盯着放在桌上的那一包刚买来的衣衫,执着的眼神似乎要将它们烧出一个洞来。
君公子看着柳元满脸的不解纠结,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好心地解释道:“冯姑娘可不是个简单的人。别的不说,单说她能够摹得一手足以以假乱真的荔山居士的《荔枝图》,就很耐人寻味……”
“不会是林先生亲自教授的她吧?”柳元忍不住揣度,“毕竟,林先生号称当代大儒,书画篆刻自成一家,若不是倾心教授过,他人很难学得其独特的技法画风。”
当然了,对着林先生的画作也能够学得一二,但不过是徒有其形罢了,非但难得半分真迹的神韵,有时甚至连其形也难肖似。
所以去年十月十四深夜,他和少主夜探武安侯府,顺便找石进打听一下京城最近的消息,途经芷荷院时,恰好见到冯淑嘉在临窗趁月欣赏她临摹的林先生的《荔枝图》,那足以以假乱真的画作,惊得他和少主均是一惊,手下一颤,还惊起了一树鸟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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