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伺候她,一个个恨不得将心都剖出来给她一般。可她心底很明白,那些人爱的不是她这个人,而是她手中的权势,或者说是将当朝最为尊贵的女人——太后,压在身下纵情驰骋的那种征服的快感。
她唯一的儿子,她拼尽全力将其拱上皇位的孩子,对于她这个生身母亲,却只有畏惧,没有敬爱,待她甚至还不如待乳母亲近,所以她一怒之下,寻了个由头将乳母凌迟处死,却因此而彻底和儿子绝了母子之间的孺慕之情。
想一想,她前世过得还真是可悲,一生都按照别人设计好的道路前行,从来没有什么是她自己真正想要的,除了萧稷——那个唯一在面对她的时候肯报以真诚的态度的人,不论是赞赏还是厌恶,都从来不加掩饰!
所以当发现自己意外重生在三岁幼时时,她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今生她终于可以干干净净的,在最美好的年纪,遇上最为心动渴望的男人了!
萧稷,是她千疮百孔、暗黑沉沉的心底,唯一一抹亮色、一片纯洁,他就是她的梦想和救赎!
潘玉儿妒忌的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起来,继续试探浑然不觉的冯淑嘉。
可惜,直到外头响起三更的梆子声,她还是没有打听到任何有用的东西,潘玉儿不由地泄气,如果不是冯淑嘉说话时语调轻快流畅,没有任何作假掩饰的痕迹,她都要怀疑冯淑嘉是故意骗她的了!
“玉儿姐姐,时间不早了,明天咱们还要去铺子里看看,早些休息吧。”冯淑嘉这才觉得困意袭来,打了个呵欠,嘟哝道。
潘玉儿无法,只得点点头,躺平身子,闭上眼睛。
第二天清晨,第一缕曙光还未从地平线上升起,潘玉儿就幽幽转醒了。
感觉到身边有人在时,她立刻警惕地挺身而起,却又蓦地想起昨日自己夜宿芷荷院的事情,又悄悄吐了一口气,用手轻轻地拍着心口安神,怕打扰到了冯淑嘉休息。
冯淑嘉却已经被潘玉儿这番惊起惊醒了,揉揉眼睛,对着坐起的潘玉儿哑声道:“玉儿姐姐醒得好早,昨晚上睡得好吗?”
因为昨夜小姊妹之间的悄悄话,冯淑嘉待潘玉儿较之平时的敬畏更多了一分亲近,声音懒洋洋的,人也没有立刻坐起来。
“吵醒你啦。”潘玉儿歉然一笑,解释道,“方才刚醒,一时之间忘了昨夜留宿的事情,惊了一跳。”
其实,方才刚醒的那一刹那,她还以为自己又回到了隆庆帝身边,所以才会那么惊惧,直接坐起。
冯淑嘉也坐起身来,摇头笑道:“没有,我平时大约也是这个时候起来。玉儿姐姐还要再睡一会儿吗?如果不睡的话,我就喊她们进来伺候了。”
潘玉儿摇摇头,笑道:“我平日也约莫是此时起床的。”
那就是不需要再睡会儿了。
冯淑嘉微微一笑,朗声吩咐采薇进来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