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碧见潘玉儿脸色黑沉,怒气难抑,心头直颤,也不敢妄自搭话,只将头垂到了胸前,等着潘玉儿的吩咐。
潘玉儿知道方才她在采露面前失态了,可是一想到冯淑嘉因为有白氏的支持而活得随心随遇、任情恣性的,她就忍不住心中不平,被姚知礼软禁了大半月的怒意就不由自主地朝采露发泄出来,甚至潜意识里还埋怨冯淑嘉有机会去寿阳公主府做客,却从没有想过设法提携她这个好友。
虽然前世她和寿阳公主一向不对盘,不过今生若是能搭上寿阳公主的话,说不准她就离着萧稷更近了一步——都是宗室子弟,又是敌我双方,早晚有对上的一天。
可是发泄之后,想到武安侯府未来的命运,她又不禁为冯淑嘉可怜叹息,火气渐消——如今再风光恣意又有什么用,能够避过将来抄家灭族的灭顶之灾才算是本事呢!
想明白了,潘玉儿便无意再继续为难采露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丫鬟。
不管怎么说,冯淑嘉今次邀请她,总算是给了她一个出去透口气的机会。
只是不知道姚知礼那个老匹夫会不会同意。
潘玉儿整肃神色,起身往外书房行去。
姚知礼只要在家,多半是留在外书房的。
然而刚一出院子,看到那表面上殷勤上前服侍,实则是姚知礼派来监视她的婆子时,潘玉儿改变了主意,掉头往姚珂的院子走去。
明年初秋,姚珂就要嫁给西北大营副将李达的次子李崇文了,只要不是年节走亲访友或是推脱不开的应酬,她多半是在自己院子里绣嫁妆的。
大约是顾忌姚珂和潘玉儿的关系太好,又想着姚珂往日不常出门,没机会被潘玉儿恳求捎带出门,姚知礼并没有将他软禁潘玉儿的事情让姚珂知道。
到底是嫡亲且看重的孙女,姚知礼还想着在她们面前保持祖父的威严和慈爱。
潘玉儿想到姚知礼既当了biao子还想立牌坊的贪欲不足,冷笑一声,既然如此,她不好好地利用一番,都对不住姚知礼待她的“格外关切”!
而那厢采露离开姚府之后,越想越不对劲,不明白潘玉儿一向和冯淑嘉交好,为何今次说话却火药味隐隐,让人想忽略都难。
该不会,是发现了冯淑嘉对她的盯梢调查了吧?
那可就坏了!
采露越想越是心惊,忙催促车夫赶得快一些,再快一些。
马车一路飞奔回拱辰巷,在武安侯府门前停下。
采露未等马车停稳,就挑帘跳了下来。
车夫吓了一大跳,忙关切地问道:“采露姑娘你没事吧?”
可是采露已经一路疾奔进了府,一路小跑往内院行去,哪里顾得上答她的话。
车夫莫名其妙,摇摇头,自去安顿马车去了。
一路小跑到芷荷院,采露才停下来,在院门口深呼吸几次,觉得心情略略平复了一些,才整理裙衫,迈步进去复命。
正堂里,冯淑嘉正在安排明日的事情,见采露进来,也没有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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