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嘉抿唇笑道:“他们两个是不是欢喜冤家我不知道,但是你和大春的事情,我觉得可以提上议程了。”
采露一怔,旋即羞红了脸,娇嗔道:“姑娘,正说着采薇和石进呢,您怎么又扯到奴婢的身上了~”
冯淑嘉挑眉看向采露,笑问道:“为什么扯到你的身上,你难道还不明白?你如今也及笄了,到了议亲的时候,又和大春相知颇深,我是觉得也没有必要再拖着了。”
采露难得忸怩地垂首,绞着手指头,软声低低呢喃:“可是,哪里有姑娘家先开口的……”
冯淑嘉听得清楚明白,见采露不反对,便正色和她说道:“你回去先问问你爹娘的意见,若是他们不反对,我就请母亲做主将成全你们。”
也不用考虑什么“谁先开的口”这种无聊的问题了。
她虽然有心想要成全采露和大春的一片深情,可奈何自己如今年纪太小,这种事情不太适合出头,只能请白氏出面做主了。
至于大春的寡母,她是一点都不担心,能够娶得采露这样得脸又聪慧可人的媳妇儿,估计做梦都能笑醒,又怎么会反对呢。
采露知道冯淑嘉话里的意思,脸上笑意微敛,屈膝谢过了冯淑嘉:“多谢姑娘提点周全。”
就是冯淑嘉不说,采露自己也很担心自家爹娘不会轻易同意她嫁给大春的。
大春自幼丧父,全靠着寡母拉扯长大,如今寡母又累得卧床不起,底下更还有一个幼弟需要他照顾,她若是嫁了过去,上要伺候多病体弱的婆婆,下要照养尚不能自立门户的小叔,肩上的担子肯定很重。
哪一个做父母的,都不会舍得自己的女儿去吃这样的苦的。
更何况,作为冯淑嘉身边得力又得脸的大丫鬟,只要她愿意,她的选择会更多,更好。
冯淑嘉见采露容色微敛,知道她明白自己的意思,便点点头,也不再多说旁的话。
婚姻一事,真要论起来,除却当事人,也就只有各家父母能够说上一两句了。她这个外人,还是不要胡乱支招儿了。
论起婚姻失败,还有谁比她败得更彻底,更糊涂的吗?
冯淑嘉提过之后,便将这件事给放过去了。
她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梳洗,先去演武场和冯援一起向张护院讨教——虽然大多数时候张护院都是让他们姐弟俩按照自己的速度或走或跑,伸伸胳膊踢踢腿儿的,并不算太累太难,但是小半个时辰坚持下来,也能活动出几身汗来。
然后稍事修整,就要和冯援一起去颐和堂给白氏请安。
再之后要赶回芷荷院,梳洗更衣,吃早饭。
早饭后,又该赶着去得宜居跟随严嬷嬷学习各种礼仪规矩,了解京城权贵之家的情况习惯,以及相互之间盘根错节的关系网了。
等从得宜居回来,还要花上小半个时辰复习严嬷嬷教给她的东西。
再休息片刻,一上午的时间便过去了。
午饭后,小憩片刻,起身活动活动筋骨,又该去得宜居向严嬷嬷请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