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双方商议妥当,拟定了专卖的文书,再到官府过了户,张掌柜看着那书契落款上的“武安侯府”几个字,这一颗心总算是安定下来了。
不管怎么说,有了这书契,那人就再在想刁难芙蓉裳就难了。
冯淑嘉得到消息的时候,也很是惊讶,便遣人悄悄地打听了先前的房东的情况。
这才知道原来是家里出了不肖子,吃喝嫖赌样样俱,这些年来连累父母替他填进去了不少银子。近日又在赌坊里又输了大笔的银子,被人扣押了起来,现在急需用钱赎回,房东这才不得不痛快地将铺子卖给冯淑嘉的。
因为冯淑嘉为人仁义宽厚,虽然一力坚持要买下铺子而不是像之前商定的那样按年租用,但是给的价格却很合理公道,让房东挑不出错儿来。
事后,冯淑嘉想到房东那个连累父母半生的不肖子,叹息之余,就想到了前世的自己,又何尝不是因为任性恣意,连累了父母幼弟含冤丧命的……
白氏拿到书契的时候,很是惊讶,忙一叠声地问道:“你什么时候盘下的铺子?哪里来的银子?怎么也没有和母亲说一声?不是说要盘下清风茶楼那间铺面吗,怎么又换成了芙蓉裳旁边的铺子?咳咳咳……”
问得太多太快太急,气息不匀,嗓子嘶哑,猛地干咳起来。
白氏大约在五月底六月初临盆,肚子如今已经十分突出了,这一咳嗽,肚子就一抽抽的,隐隐有些发疼地坠着,白氏慌忙用手捧住肚子,这才觉得好受一些。
冯淑嘉见状吓了一跳,慌忙站起来伸手地替白氏抚背顺气,担忧地问道:“母亲好些了吗?……对不起,我不该自作主张盘下了铺子之后,才贸贸然将书契拿来给您看的……”
言语间很是愧疚。
虽然最初她也是担心白氏即将临盆,觉得自己完全能应付得来,所以才不想白氏为此事费心,耽误养胎的。早知白氏会这么惊讶激动,她一开始就不该瞒着白氏悄悄将铺子盘下来。
白氏见冯淑嘉脸上担忧愧疚之色甚浓,忙接过腊梅递过来的温开水,仰头饮下,勉强压住干咳,笑着安慰冯淑嘉:“嘉儿不用担心,母亲没事的。你和母亲说说这书契的事情。”
白氏说着,止住冯淑嘉抚背的动作,将她的手包在手掌里,轻叹一声,关切又欣慰道:“母亲是怕你被人骗了……也没有想到,不知不觉之间,你竟然都已经这样能干了!”
感觉一直被她庇护在翅膀下的雏鸟儿,很快就要离开她展翅飞翔,追求自己想过的生活了呢,真是让人唏嘘感慨,五味杂陈。
冯淑嘉见白氏这口气缓了下来,放下来,挨着白氏坐下来,和她细细地说道事情的始末:“本来是想要盘下清风茶楼的,可是君公子也是看中了铺面的位置,才盘下来的。不过个把月的时间,他怎么肯割爱相让呢……
恰巧后来隔壁的铺子要转租,我想着租下终究难免麻烦,再说芙蓉裳是打算长久发展下去的,便干脆将铺面买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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