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实在是过于殷切了一些,他一定得严防死守,免得这小狼崽子叼走了自家天真浪漫的闺女儿!
一老一少,一前一后,各怀心思,一路扯七扯八地应酬着,往芷荷院行去。
采薇一路伴着这莫名却诡异的气氛,大气也不敢喘一下,默默地垂首尾缀在后。
等三人行到芷荷院,冯淑嘉看见萧稷竟然直接过来了,而且冯异竟然打头带路,愣了一下,才忙迎上去,搀着冯异的胳膊,笑问道:“父亲怎么来了?”
有外人在,冯淑嘉一向很是尊敬冯异的,进退举止得体,没有私下的亲昵随意。
冯异呵呵笑,为了继续留下来保护女儿,他面不改色地撒谎道:“父亲要来芷荷院看看你,恰好碰到了君公子,就一起过来了。”
萧稷忙拱手谦逊道:“侯爷称呼在下君珩即可。”
冯异嗯了一声,点点头,随意应付一句:“嗯,君珩。”
萧稷连忙笑着应诺,态度谦逊温和。
冯淑嘉被眼前这诡异的气氛弄得莫名其妙,看向采薇以目光征询,然而对方只是摊摊手,回了她一个自己同样莫名其妙的表情。
冯淑嘉见状,也不便再多深究,只能搀着冯异,招呼着萧稷,将两人都先迎到了芷荷院的正厅里坐定,又亲自给冯异奉上一杯茶,乐得冯异只见牙齿,不见眼睛。
哼,小样儿,看见没有,我闺女儿对我有多孝顺,只要你敢存有不轨的心思,我立马让我闺女儿踢了你,让你连生意都没得做,你信不信?
冯异心中暗自得意。
可惜,萧稷一心想着正事,完全没有接收到他的炫耀和威胁。
应酬寒暄过后,萧稷便直奔主题:“裁云坊此次提前发售冬衣,虽然是早了一些,但是按照以往芙蓉裳的成衣款式大受追捧的经验来看,并不足为惧,不知,冯姑娘为何会如此地郑重紧张?”
冯淑嘉叹息一声,苦笑道:“那是因为裁云坊此次冬衣的新款式,恰好是芙蓉裳准备在下个月初推出的新款冬衣。”
确切地说,裁云坊此次的新款冬衣,比她原本打算在下个月推出的冬衣的新款还要新巧一些——未免新款的成衣与现在市面上出售的成衣款式相差太多,她一向都是稍稍改动,以便于顾客们接受,尽可能地避免因款式太过于新潮而滞销的,然而此次裁云坊的新款冬衣,却几乎与明年冬天京城流行的成衣款式一模一样。
萧稷一怔,下意识地追问道:“难道是新衣的图纸被人偷取了?”
还没等冯淑嘉回答,主座上坐着的冯异就怒了,拍案而起,怒喝道:“偷东西都偷到我武安侯府了,他裁云坊好大的胆子!”
也好大的本事,竟然在他尚且在家时给得手了!
这简直就是他作为大梁战神的耻辱!
连自己的家都看护不住,他还有什么脸面称自己是“大梁战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