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冯淑嘉这么说,是何意思?难道是说,潘玉儿和此次裁云坊提前发售的新款冬衣大有干系?
萧稷一脸震惊,抬头直直地看向冯淑嘉。
冯淑嘉会意,点点头,缓缓道:“是。我也不清楚玉儿姐姐是打哪里见过的那些和芙蓉裳新款夏衫相似的成衣,不过,以芙蓉裳开店至今的经验来看,能够给裁云坊提供那些新款冬衣样式的,我所知知道,满京城也就只有玉儿姐姐一个人而已。”
对坐的萧稷知道冯淑嘉没有和他完全说实话,关于她和潘玉儿两人之间的秘密也依旧讳莫如深,然而诚如冯淑嘉所说,若是果真如此的话,那裁云坊不是走了好运,碰上了不世出的绝顶绣娘,就是潘玉儿在其中搞鬼了。
而显然,大运不是那么好撞的。
萧稷震惊又不解,皱眉问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于冯淑嘉而已,她至少是其表面上的好姐妹;于他而言,潘玉儿更是对他颇有深情的样子,这样的潘玉儿,为何会出手帮助一心置芙蓉裳于死地的裁云坊?
冯淑嘉摇摇头,她也不明白潘玉儿此举有何深意。
她就不说了,反正潘玉儿接近她,也不过是为了能够更好地接近萧稷罢了;可是潘玉儿明明待萧稷如斯情深,为什么还会在萧稷刚刚入股裁云坊时,就送给他这么一份“大礼”?
这实在是不像潘玉儿往日的作风。
要知道,之前为了萧稷的事情,潘玉儿可是两次冒险请姚知礼出手相助,以致被察觉不妙的姚知礼软禁在姚府之中。
萧稷见冯淑嘉也无解,眉头皱得更紧了。
商场如战场,最怕的就是对敌人一无所知,不知道该如何采取对策,只能够走一步看一步,甚至是被动挨打。
两人凝眉沉思,正厅一时陷入沉寂。
还是冯异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气冲冲道:“管她是为了什么呢!总之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武安侯府连裁云坊都不惧,还会怕一个小小的国子监祭酒吗?”
这话乍一听不通情理,一介商户而已,就是生意做得太大,又如何能与门生故吏满天下的国子监祭酒相提并论?
可是萧稷和冯淑嘉都明白,冯异说的不是裁云坊,而是裁云坊背后的兵部尚书安远志,和国朝第一位异姓王汾阳王李奉贤。
有冯异这样爱护支持,冯淑嘉自然是心中暖暖,眉眼弯弯。
“父亲不要着急,到底是不是玉儿姐姐做下的,事情还没有定论呢。”冯淑嘉起身,搀着冯异重新安坐在主位上,温声劝解道,“再说了,如今已经是八月十一了,离着往常芙蓉裳发售下一季新款衣裳也不过个把月,当务之急不是追究裁云坊背后有何高人相助,而是想法子渡过眼前的危机,转危为安。”
冯淑嘉说得在理,又软语娇声地撒娇安抚,冯异虽然依旧生气别人干出损招对付自家女儿,但是到底没有再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