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不出,这样一个持身守正的人,最后竟然会为虎作伥,欺君窃国。
自古忠孝两难全,前世为了老母亲,不得不接受汾阳王的威逼利诱时,曹彬内心大约十分煎熬吧。
除了曹家的情况,汾阳王派去蹲守的人,在萧稷的人和李良的联手监视之下,无所遁形。
正月底,曹彬脚踝养得差不多了,走路也不再一瘸一拐了,冯淑嘉吩咐李良推心置腹地和曹彬探一探门外那些盯梢人的事情。
汾阳王派去的都是个中高手,曹彬一介文人,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察知他们的暗中窥伺。
是以当李良告诉他最近半个月都有人在曹家周围鬼鬼祟祟地偷窥时,曹彬当即吓得脸都白了。
“都是些什么人?偷窥我家是何意图?”曹彬极力镇定,颤声问李良。
李良摇摇头,恭敬回道:“这个暂且还不清楚。不过,从他们的身手来看,功夫只怕都在小人之上。真要是动起手来,小人只怕连自保都不能。”
那就更谈不上保护曹彬母子俩了。
这是实话。
正因为是实话,所以曹彬闻言,脸色又白了一分。
连李良这样孔武有力的护院都对付不了的人,那等他伤好了,李良走了,他这细胳膊细腿的又如何能应付得了!
“曹大人,您仔细地想一想,您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李良诱导道,“自打元月十五夜小人送大人回来起,他们就一直在附近盯着了,显然是在那之前还没有找着动手的机会。后来小人长住府上,他们摸不清小人的底细,就更加不敢轻举妄动了。”
所以,如果是惹上什么仇家的话,应该也是在元宵节之前。
曹彬皱着眉头,努力地想了半天,最终摇头道:“我自幼家境贫寒,家母打小教导我要与人为善,这一路行来,虽然吃了不少的苦头,但是也从来不曾结下什么仇怨啊……”
入朝当官之后,他自知家里没有背景靠山,出了事情没有人能替他扛着,更是战战兢兢,谨小慎微,生怕出一点差错,就更加不会得罪什么人了。
李良见状进一步试探道:“能请得起那样的高手日夜蹲守,只怕对方非富即贵。曹大人您在好好想想,是不是前些日子和人生了不快,对方心底有怨气,所以才派了人来监视,伺机动手?”
非富即贵?
这四个字像是一声响雷,在曹彬的脑海里炸开来。
可不就是富贵之人吗!
试问这天下,除了当今天子,有谁还敢和汾阳王一争富贵?
哪怕是宗室子弟也不成!
他就曾经在宫中亲眼看见过,如今圣上的一母同胞的亲弟英王,在面对汾阳王这个异姓郡王时,满脸堆笑,客气有加的模样。
那情形,仿佛英王是异姓郡王,而他汾阳王才是正经的皇室亲王一般!
所以,门外的那些人,都是汾阳王派来了的吧……
一定是这样的!
因为他拒绝了汾阳王为其传递内阁消息的要求,所以汾阳王一见利诱不成,伤了颜面,恼怒之下,干脆直接派人日夜窥伺,以期到时候动手威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