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揽在自己的怀里,轻轻地拍打安抚着,温声细语地安抚道:“我知道我知道,你的为难我都知道。所以我方才不是在责备你,我只是想把话说开了,免得你一个人憋在心里难受罢了……
“你明知道我的身份,知道我要做的事情,都是危险万分的,却还愿意和我并肩而立,而不是避如蛇蝎,这我就已经很知足了……
“你放心,今后就是为了你,我也会努力地保全自己,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因为他若是失败了,会给怀里的小姑娘招来杀身灭族之祸。
那绝不是他所能承受得起的!
冯淑嘉眼圈一红,嘴角却扬了起来,把什么闺阁女子应有的矜持都抛开了,伸手回抱住萧稷的腰,立誓般地回应道:“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
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如此表白,生死与共,重若千斤。
萧稷没有答话,只是收紧双臂,让两人之间他没有任何的间隙,几乎融合成一个人。
傍晚的霞光透过窗溪映了进来,洒落一室温暖。
皇宫内,出云观中,潘玉儿到底忍耐不住心底的煎熬,更不愿意就此舍弃自己执著两世的目标,修书一封,着人递去了清风茶楼。
萧稷展开一看,不由地冷笑道:“荒唐!”
说着,将两张薄薄的信笺甩到桌面上。
柳元看了萧稷一眼,见对方没有反对,便拿起信笺,自读起来。
眉头渐渐地皱在一起,柳元抬头愤愤讥诮道:“她竟然说自己帮助姚知礼打入汾阳王集团都是为了少主您?真是胡说八道!看来这潘玉儿为了替姚家摆平这件事儿,真是连为人最基本的廉耻操守都不顾了!”
说服姚知礼倾尽家财人脉,和汾阳王一起干贩卖私盐、插手漕运的勾当,替他们的敌人壮大势力,却反过来说都是为了他们?
这就和当初私下里给裁云坊画图样,帮着他们和芙蓉裳打擂台,却说什么都是为了他们少主一样,真是天方夜谭,可笑至极!
“所以这次的邀约依旧是你去。”萧稷冷笑道,“我可没有这么多时间陪她玩这些把戏。你且去看看她怎么说,到底打的是个什么主意。”
别说是见潘玉儿本人了,就是看到她这满纸的情深不悔,他都忍耐不住!
“如果事情危急……”萧稷没有再往下说,只是抬头给了柳元一个眼神,杀意一闪而过。
潘玉儿一再碰触他的底线,现在竟然连冯淑嘉和武安侯府也牵扯了进来,若是还不知收敛的话,那就由不得他不狠下心来,痛下杀手了。
最多,收拾首尾时麻烦一些罢了。
柳元肃然领命。
潘玉儿尚不知萧稷已经对她起了杀心,还在出云观中做着“萧稷幡然醒悟,自己得偿所愿”的美梦,就连应付起隆庆帝来都有些心不在焉。
姚萍儿瞅准机会,借上前奉茶之机,悄悄丢给隆庆帝一个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