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迫不得已,并不有损君子秉性,可有些人却是生性好色,心思肮脏。”
高门贵公子,纵然妻妾成群,也不过是风流佳话,可明珠却评价他心思肮脏,比不上曾沦落风尘的姬尘,第一次被人如此贬低,饶是蒋玉衡也不由恼怒,他双眸晦暗莫测,最终笑道。
“可惜,你现在落在了我手上,我既然心思肮脏,手段自然也是肮脏的,姬尘手上的东西,我迟早要拿到,而你,我也要一并收入囊中!”
留下这句话,蒋玉衡便拂袖而去,明珠怒目注视着他的背影,肩上的伤口隐隐作痛,她没想到蒋玉衡竟如此难搞,谈判失败,便只有想别的办法,好在蒋玉衡还有点大家公子的风度,没打算对她用强。
也不知虚宿平安回到姬尘身边没有,他若是知道自己落在蒋三手上,定会想办法营救的吧?明珠不太确定地琢磨,说起来,自己给姬尘带来的好处,和阻碍也差不多,不知他会不会觉得她很麻烦?
再说蒋玉衡方才出了明珠的屋子,便有蒋家下人前来报信,说是蒋夫人在府中突然晕倒,蒋玉衡听说,一时也顾不得明珠,快马加鞭赶回蒋府,却见蒋府下人正在四处更换灯笼,艳色的蝉翼纱上绣着牡丹,分明是办喜事时用的,蒋玉衡眉头微蹙,心中似乎预料到了什么,快步走至母亲的卧房,果然蒋夫人并没有所谓“卧病在床“,而是和蒋玉涵坐在桌前商量着什么。
“他们说母亲身上不爽利,怎么竟不好好躺着休息?”
见儿子回来,蒋夫人本来极其高兴,谁知蒋玉衡一进门便话中有话,不由脸上一晒,这个老三,是被她们夫妻宠得有些不像样了。
蒋玉涵忙站起来帮腔道。
“你都几天不着家了?若不这么说,你只怕也不肯回来!”
蒋玉衡瞥过桌上堆放的一堆大红烫金喜帖,面上闪过几分寒意,嘴上却笑道。
“怎么?这阵仗,莫非二哥要添侧室么?”
蒋玉涵冷冷瞥了蒋玉衡一眼,他生性持重,又极为循规蹈矩,无论是从小向学科考,还是如今步入仕途,都没有让父母操心过,可蒋忠夫妻和宫中那位贵妃大姐却更喜欢蒋玉衡八面玲珑,他心中虽然不满,但想到接下来蒋玉衡的表情,也便忍下了。
“你以为我和你一般荒唐?我看你是忘了和梁家的婚事了?陛下前些日子已经下了旨意,命你们二人速速完婚,不过因为宫中那桩案子牵扯了咱们大姐,这才耽误了,如今此事已了,自然是拖不得了,你不在府中这几天,母亲已经替你和梁琉月换了庚帖,合了八字,日子就定在本月十七,今日叫你回来,便是让你自己看看,宾客的名单有无不妥。”
蒋玉衡这辈子,对他死心塌地的女人不胜枚举,这也算是他引以为傲的韵事,可同样是痴心,梁琉月就像个阴魂不散的噩梦,让他厌恶至极。
见蒋玉衡面色难看,蒋夫人连忙劝道。
“娘知道你嫌弃她腿脚不便,但这桩婚事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了,无论如何也推脱不掉的,何况只是个名份而已嘛,你受些委屈担待担待,若今后再看上了哪家的女儿,只要门当户对,再娶来做个平妻也不是不行。”
蒋玉衡眸光一动。
“谁都可以?”
蒋夫人似乎预料到他要说什么,立马打断。
“只有明珠不行!你以为我和你爹为什么收她做蒋家义女?那女子狡猾狠毒,绝不能做蒋家媳妇,否则只会闹得家宅不宁!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后院那些妾室你也给我先清理掉一些,免得新媳妇进门,这莺莺燕燕的闹得难看!”
进门?那也要她有命进得了蒋府的门才行,蒋玉衡自诩一向怜香惜玉,本是不愿伤及女子的性命,可梁琉月着实已经让他憎恶至极,到了不得不除的地步。
蒋玉涵马上看出蒋三心中所想,适时地提醒道。
“三弟,你可不要动什么危险的念头,盛京城谁都知道你不想娶梁琉月,若她有什么闪失,你也脱不了干系,到时候梁绍只怕要和你拼了这条老命。”
蒋玉衡顿了一下,没错,这件事,还真是有些棘手,他若不能亲自下手,便只得借刀杀人,可是谁来做这把刀才合适呢?
脑海中本能地闪过明珠似笑非笑的面庞,他几乎忘了,梁琉月会有今天,究竟是托了谁的洪福?
可是那个女子,现在怕是巴不得梁琉月毫发无损地活着,又怎么可能助他一臂之力呢?
自嘲地笑了笑,蒋玉衡转身就走。
“我知道轻重,不过我后院养的人,你们也休想动半个,梁琉月既然死乞白赖地要嫁给我,就得接受道旁苦李的命运,横竖都是自找的,怪不得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