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再去荷兰。”
说到小宇我突然想起来,我让他来景苑吃年夜饭的,这时候差不多该到了。
其实这不是我主意,也是楼少棠的,他说小宇一个人过节太冷清,让他过来和我们一起。
小宇本不愿意,他对我和楼少棠复婚的事至今耿耿于怀,而且对楼少棠的偏见也没消除。但因为我坚持,他才勉强答应。
进到客厅不一会儿,小宇就到了。看见楼少棠,他没叫他“姐夫”,依然直呼其名,而且态度也不是很客气。不过楼少棠并不介意,对他很亲切很殷勤,我从没见他对谁像对小宇这般好过。当然,除了我。
见他都有点热脸贴冷屁股了,我看不过去,暗地里说了小宇几句,小宇虽不服气,可还是听我话,态度软了一些。
沈亦茹本就看不起我们家,现在又见小宇对楼少棠这样不礼貌不待见的,她更是不悦了,脸上写满对小宇的轻视和反感,连带着对我的脸也更冷了几分。
除了乔宸飞,其他人嘴上虽不说,但脸上全都表露出不屑与嘲笑。小宇同她们礼貌地打招呼,她们也只是冷淡地点下头,端着架子,一副高人一等的样子。若不是看在我面子上,小宇早就气得走人了。
其实这样的结果我一早就料到的,当时也是顾忌这点,怕小宇看他们脸色受委屈,所以一直犹豫要不要让他来。不过楼少棠却让我放宽心,说一定不会让我们被人家欺负。
他没有食言。
从果盘里叉了2片苹果分别递给我和小宇后,楼少棠冷扫了圈端坐在沙发上的几个女人,“现在是过年,不是清明,别提前板着张丧尸脸,晦气。”
他声音不大,但口气却是极冷极不悦的,且把沈亦茹也涵盖进去了,客厅里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沈亦茹脸色很难看,怒扫了我一眼。其他人也没料到楼少棠会说得这么难听,一个个脸都红白交错,哑口无言的。
我也愣了下,老爷子还坐在这儿呢,他怎么一点面子也不给,直接就这样怼了。暗拉了拉他衣摆。
楼少棠轻拍拍我手,对我微微一笑,用眼神示意我不用担心。
“少棠到底是翅膀硬了,现在说话都没大没小了。”徐曼丽阴阳怪气的声调又一次于其他人之前响了起来。
见她对楼少棠发难了,夏佩芸也立刻跳出来,与她一个鼻孔出气,“可不是。”她眼皮子朝上一翻,轻哼了声,“也不知道是不是仗着自己坐稳了‘天悦’当家人的位子,就不把我们这些长辈放眼里了。”
我听这话心里一凛。她是故意这么说的,为了引起老爷子对楼少棠的不满,好让乔宸飞有机会上位。
如今楼少棠虽仍是“天悦”总裁,但乔宸飞的股分与他相差无几,一旦老爷子发话站在乔宸飞这边,那些股东们一定也是跟着老爷子站边的。
我皱眉,不安地看向老爷子。
老爷子面色有些不太好看,嘴角微垂地紧闭着,攫住楼少棠的目光里蕴满不悦和责备。
与我有同样担忧的沈亦茹见状,顾不得自己也在气恼楼少棠斥她,立刻浮笑地对老爷子说:“爸,听说这几天您关节炎又犯了,我特地请周大夫给您调制了几贴药。您先试试,如果效果好,我就让他再多配点。”说着,她就让刘嫂去她房里把药拿过来。
她的话成功地转移了老爷子的注意力,老爷子阴沉的脸和缓下来,对沈亦茹点点头,似是对她的孝心很赞赏。
见沈亦茹又抢在自己前头拍到了老爷子马屁,徐曼丽暗恼地咬了咬唇,随即笑得一脸讨好地对老爷子说:“爸,你关节炎犯了怎么不早说,我也认识一个老中医,治关节炎可有名了,等过几天我带他过来给你诊治诊治。”
沈亦茹立即皮笑肉不笑地说:“这种事还要爸告诉我们嘛,当然是要我们这些做小辈的主动关心。”
听沈亦茹挤兑她,徐曼丽恼得脸都红了,却一时想不出话替自己圆,只好吃憋地闭了嘴。
此时,夏佩芸也在为自己刚才的挑拨没能成功而有些不爽,郁着脸不说话。老爷子突然转脸问她,“安琪还要多久到?”
夏佩芸一愣,旋即扫去脸上的阴霾,笑道:“她刚才给我打过电话,说已经到机场了,我想应该快了吧。”
老爷子会意地点点头,打开茶盖,吹了吹茶烟,悠悠道:“那就再等等,等她到了再一起开饭。”
他们口中所说的安琪是夏佩芸和楼元海的女儿,也是楼家唯一的孙女,比乔宸飞小4岁,是当年乔宸飞走失后夏佩芸和楼元海才生的。
因为我嫁进楼家的时候,她已经去法国留学了,这3年都没回来过,所以从来没见过她,只在刘嫂口中听过些她的传闻。
听说她性格与楼元海夏佩芸都不像,与一般豪门千金的优雅矜持也截然不同,特别活泼机灵,像个开心果,因此很受全家人喜欢,就连冷冰冰的楼少棠也很疼爱这个小妹妹。
就在我思绪还处在对楼安琪的遐想中时,只听从门口处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很快,伴着这串笑声,一道亭亭玉立的身影翩然而至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