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责的。
我不怪他,一点不。他是一个有良心的男人,如果他对郑可儿真再没有一星半点的愧意,那我反而会觉得他冷血,要重新审视他到底值不值得我继续去爱。
而现在,我可以很肯定的说,值得!
楼少棠转头朝急诊室的方向看去,我也顺着他目光往那里看。
恒恒独自一人坐在靠墙的长椅上,他已不再哭泣,红肿的双眼呆呆望着对面,急诊室门上方亮着的刺眼的红灯。
郑可儿还在里面急救,她伤势挺严重的,筋骨全断了,右手很有可能残废。
翟靳实在太狠了!
楼少棠起身,“我过去一下。”
我轻点下头。
楼少棠朝恒恒走过去,不知和他说了什么,恒恒站起来,跟着他回到我这里。
“走吧,我们去楼下咖啡吧坐坐。”楼少棠牵起我手。
我朝恒恒看了眼,他脸别向一边没看我,但神情是明显对我带有恨意的。
猜测楼少棠可能是有什么事要和他说,也想让我一起听,于是我站起身,“好。”
我们三人去到了楼下咖啡吧,楼少棠给恒恒点了杯饮料和一块蛋糕,又给我点了杯牛奶,原本也要给我点蛋糕的,但我什么也吃不下就没要。
点完单,楼少棠把菜单一合,“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为什么会和翟靳搭上?”
恒恒双手绞着纸巾,咬了咬唇,沉默几秒后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合盘向我们托出。
原来早在几个月前,也就是我和楼少棠刚复婚时,翟靳找到郑可儿,说可以帮她摆脱如今地狱般的生活,但条件是她必须要让我和楼少棠离婚。受尽丈夫折磨的郑可儿做梦都想重回楼少棠身边,根本没做任何考虑就答应了。
他们虽然不知道翟靳是什么来头,但知道他很厉害,竟能不费吹灰之力就让郑可儿那个无赖老公乖乖和她离婚了,还洗了郑可儿的底。之后他们就跟着翟靳离开了英国。
那次在荷兰的餐厅与翟靳偶遇不是巧合,是他故意为之,他是带着郑可儿一起去的,只是让郑可儿在餐厅窗外走过,目的就是为了让楼少棠看见她。而如他所愿,楼少棠的确看见了她,他以为自己眼花了,所以才会骗我说去买烟,追出去看。
不过那是预热,是翟靳为了确定郑可儿对楼少棠是否还有影响力做的一个测试,楼少棠的反应让他很满意。之后发生的事我们全都知道,郑可儿和恒恒回了国,与楼少棠重逢相认。也如我推测的那样,那份医院报告是郑可儿趁我和楼少棠去了洗手间时偷看的,然后曝光给媒体。
说到这点,我不禁问楼少棠,他是如何知道这件事是郑可儿所为?楼少棠告诉我,那次我问他是相信我还是郑可儿时,他就开始怀疑这事可能与她有关,随后就派人去报社调查。
调查结果他几天前就知道了,但因为一直忙周年庆的事,还没来得及追究,没想到今天就出了这档子事。
我又问他报社是不是他砸的,他笑笑,承认了,但报社主编被杀的事与他无关。
我点头,“知道。”又十分匪夷所思,“你说翟靳怎么会有这么大能耐去篡改郑可儿的档案?那可是英国的国家档案。”
楼少棠沉默了几秒,神情变得严肃,“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什么?”
“其实翟靳的身份不是商人。”
我心没来由地悸跳了下,握着玻璃杯的手不自觉收紧,“那是什么?”
楼少棠手指轻点了2下桌面,“看过《教父》吗?”
“《教父》?”我蹙眉,有些不解,但只一瞬就立刻反应过来,“你是说翟靳他……”
我不敢置信,惊异地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