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当确认真是我,乔宸飞瞬时像被人施了定术,怔怔望着我。这时我才发现,他眼圈很红很红,像是哭过了。
“宸飞,你怎么了?”我看眼茶几上的酒瓶,很是担心他。“为什么喝这么多酒?”
他回过神,突然抱住我腰,头埋在我肚子上。“小颖,我该怎么办?”
他身体颤抖,一股温热的液体浸透我腹部的布料。我惊讶的同时心被烫了一下。
“怎么了宸飞?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抓住他两条手臂,轻拉开他。
他已是满面泪水,“Yvonne,”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像在强压着心痛,“Yvonne,她怀孕了。”
我怔了几秒,反应过来,“Yvonne怀孕了?”我很吃惊,万万没想到。“她,她告诉你的?”
乔宸飞点头,手抹了把眼睛。眼泪被抹去,可悲伤却深刻地映在眸底。
“别难过,说不定是她骗你的。”我不相信Yvonne,为了拴住乔宸飞她什么事做不出?什么谎不会说?
“已经确认了,下午我和她一起去医院又做了次检查。”乔宸飞语气是心如死灰,眼神空洞的没有一丝希望的光。“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和她不过就一次而已,为什么就中了?!”
是啊,我也觉得不可思议,怎么这么巧,才一次就中了。犹记得当时他跟我说,他没做安全措施的时候,我还曾替他担忧过这个问题,谁知道还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小颖,我这辈子再也摆脱不了她了。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他眼泪再次簌簌而落,悲痛的面容布满绝望。
我好心疼,抿住唇瓣,不知道该说什么,肯定不是恭喜,但安慰吧又没有用。如果非要找一个点来宽慰的话,那就是Yvonne爱他,这辈子都会全心全意地对他好。可问题是乔宸飞并不爱她,不仅不爱,还恨。
一辈子和一个不爱的人生活在一起是很痛苦的一件事,更不必说是痛恨的人,那堪比在地狱中受煎熬。
没有孩子还好,他们可以互不相干,各过各的。但现在不同,他们有了孩子。
和楼少棠一样,乔宸飞也是一个极有责任心的男人。Yvonne是不可能把孩子打掉的,既然生出来,他就一定不会抛弃。这也就意味着,为了孩子,以后他不得不与Yvonne朝夕相对。
此时此刻,我不禁再次感慨命运弄人,如果不是当初……
打住打住!想那些一点意义也没有,如果不是那个当初,我现在也不会和楼少棠相爱。说起来,我反而应该感谢。
只能说一切都是天注定。即使对乔宸飞来说是残酷的,可再悲哭命运,他也只能屈服。
我帮不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现在送他回家。
“走吧,我送你回去。”我一手拉他,一手去拿沙发上他的西装。
他甩开我手,痛苦又恼怒地低吼,“我不回去!我讨厌那里!那里不是我的家,不是!”
我无奈地叹口气,觉得很是讽刺。景苑又大又奢华,是富贵、权势和地位的象征,但却让楼家的2个男人都不想回去。
“我们不回那里。”我重新去拉他。
因为喝得太醉,他脑子转不了太多弯,所以没追问我去哪里,更没有精神和力气再去拒绝。我叫来服务生帮忙,一起将他弄到我车里。
本想去酒店开间房,但看他醉得太厉害,如果要吐啊什么的,没个人在边上照顾不行,而且万一被狗仔碰到,他们乱写一通就麻烦了。于是,我把他带去了城南公寓。
进到屋子,刚把他放躺到沙发上,还没来得及帮他脱鞋,包里的手机就响了,我拿出一看是楼少棠。
我诧异,飞纽约至少15个小时,按理他现在应该在天上,怎么会给我打?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这样想,我一下紧张,立刻滑开接听键,“老公!”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听我声音紧张,楼少棠反问我,声音比我更紧张。
“我没事。你怎么了?怎么这时候给我打电话?是出什么事了吗?”我连珠炮似地问他。
知道我为何这样紧张了,楼少棠笑起来,语气变得轻松,“没事。飞机刚出了点小故障,在东京迫降了,我现在成田机场,等换乘另一班机再过去,就是想你了,给你打个电话。”
他的话如一股暖流淌进我心里,将我不安的情绪通通融解,我扬起唇瓣。
“庆功宴结束了?”可能是听我这里比较安静,楼少棠猜道。
“嗯,”我走回玄关换拖鞋,“结束了,已经到家了。”
我边说边往阳台的方向走,才走了2步,乔宸飞干哑的声音响起,“小颖?”
我脚步一顿,电话那头也瞬间沉默。
很显然,楼少棠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