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真的不关你事。”
“不,是我。”他声音沙哑哽咽,依旧执拗地这样认为。
又有眼泪从他眼眶里滚落出来,滚烫的温度灼烧我手指。
压住与他同样悲痛的情绪,我故作豁然地淡笑,“我带你到这里来,可不是让你哭鼻子的,你要再哭,你孩子该笑话你了。”
立完这块牌位后,我只在去年冬至的前几天来过一次,后来就一直没来过,也从没跟楼少棠说过这件事。刚才是突然想起来,才带他过来看看。虽然这个孩子终是与我们没有缘分,但毕竟是我们的骨肉,应当来祭奠一下。
楼少棠没被我强开的玩笑逗到,拉下我手,哀痛的双眼紧凝住我,“你当时立牌位的时候一定恨死我了吧!”他语气是恨不得把自己掐死的。
回想当初到寺里为孩子超度立牌位时的情景与心境,我有负罪、有心痛、有微微不舍,可就是没有对楼少棠的恨意。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从那时起,爱他的那颗种子就已深埋在心底了吧。
“没有。”我坦然一笑,实话告诉他,“我从来没有恨过你。其实那时若不是你失手,我不会留下他的可能性也很大。只是我没想到,他会是我第一个,也可能是最后一个孩子。”憋在眼眶里的泪水没有忍住,滑了出来。
“老婆!”楼少棠面容掩不住心疼,双手捧住我的脸,拇指轻轻擦拭我湿润的脸颊,可他自己的脸却湿湿的。“我发誓,要是我们有幸再有孩子,我一定好好呵护,让他平安出生。”
我心微微一荡。
希望吧。我也希望和楼少棠能有幸再有一个孩子。
可是,这种希望会实现吗?
虽然极度渺茫,我也不敢妄想,但此时此刻若再说悲观丧气的话,只会让楼少棠悲痛的情绪加剧。于是,我灿笑着点头,“好。”
之后,我们给孩子起了个小名叫“想想”,意为我们不会忘记他,会一直想念他。重新立了牌位,不再只有我的名字,还加上了楼少棠的。又给孩子烧了些纸扎,请法师诵了经,还以孩子的名义给寺里捐了一笔数目可观的香油钱。
做完这些从地藏殿出来,楼家的斋宴也散了。楼少棠向老爷子和沈亦茹打招呼说我们要走,老爷子沉着脸不发话,沈亦茹却是急了,再三挽留楼少棠跟她一起回景苑吃晚饭,但楼少棠拒绝了。
沈亦茹因此对我的脸子又垮了下来。我知道她肯定又以为是我的主意,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恒恒,楼少棠先前再次跟她明确了态度,所以她怨怪我没有竭尽全力去劝服。
我懒得跟她解释,当一个人看另一个人不顺眼时,他做任何事都是错,哪怕只是吸口气。
周一上午,我例行去天悦中心巡店。一进到店里,店员就跟我说,刚才有个女人过来找我,说让我到了后去顶层找她。
我问店员是哪个女人,店员说她从来没见过,长得挺好看的,穿得也很体面。我又问她,那女人有说是什么事没有,店员摇头。
我很奇怪,既然找我有事为何不直接在店里等我,非要约去顶层?
天悦中心的顶层是艺术中心,展出各种画作和艺术品,平时几乎没什么人参观,只有周末人才会多些。她是要找我谈什么十分重要的事,觉得那里安静没人打扰?也不会被人窥听到?
带着无数问号我去了顶层。
如我所想,偌大的空间只有几个上了年纪的人在艺术品前参观,看他们的装扮像是知识份子。也是,这个时间也只有他们这些退休了的才有空。
我走了一圈,没有发现店员说的那个女人,想她可能是找错人了,正要走时,一道女声蓦地从背后传了过来,“涂颖。”
听见这把柔婉的声嗓,我像被电击了般全身一凛,脚步猛得顿住。
我回过身,郑可儿就站在离我5米不到的距离。
她是从哪儿冒出来?
这是第一个从我脑子里跳现出的问题。
我往两旁看了看,右边有个安全通道,门还在慢慢地关上,想必她刚才是在那里。
这么鬼鬼崇崇地要干嘛?
我挺直身躯,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竖起防备。
“你找我?”
我冷声问着她,目光朝她右手腕看去,那里套了一个粉色护腕,将被翟靳扎穿的地方严严实实地遮住了。
注意到我的目光,她也往那里看眼,嘴角牵起一丝笑。
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因为这丝笑完全是阴狞的。
但我很快镇定住,不畏地直视她也带了些阴冷光泽的眼睛,“你找我做什么?”
她微跛着脚朝我走近了几步。不想让觉得我在怕她,我没有后退,但心里的警惕又提高了几分。
“我要和你一起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