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恒恒拿手帕擦了擦眼泪,哽咽着声音道:“妈妈太可怜了。爸爸,你能不要让妈妈一个人住在这里吗?”
楼少棠轻蹙了下眉,“你妈妈的病需要治疗,必须住在这里。”
其实恒恒也知道,只是出于对郑可儿的爱,他不忍心她受这样的痛苦折磨。一句话没再说,抬眸,忿恨的瞪视我。
我平静地望着他,内心很无奈。即使楼少棠多次与他交心,告诉了他许多事,让他了解郑可儿的悲惨遭遇并不是我造成的。
可毕竟成人的世界太过复杂,很多道理他一个10岁的孩子现在是无法理解透彻的,他只凭自己的主观情感去判断是非曲直。所以,他认定我就是抢走他母亲幸福的坏女人。
恒恒目光移向我隆起的肚子,忿恨的眼神更加剧了。自知道我怀孕后他就对我越发憎恨,我知道是徐曼丽一直在背后挑唆,我曾听到过好几次,徐曼丽对他说,我的孩子降生后,楼少棠就不会再爱他关心他,只会把我的孩子当宝,把他当草,要送他去英国留学,说的好听是留学,其实就是流放。
为此,我找过徐曼丽,警告她不许再对恒恒说这样的话,如若再听到我就抽烂她的嘴。许是知道我会说到做到,徐曼丽倒真是没再说过,但之前的话恒恒已是听进心里去了。他现在不仅恨我,连带着肚子里的宝宝也一起恨上了。
“是啊,恒恒,你妈妈病的很严重,不适宜和我们住一起,等她病情好转了我们再接她一起住。”
为了不让孙子伤心,一旁的沈亦茹说着违心话。因为郑可儿的恶意欺骗,加之那次她差点杀死恒恒,沈亦茹现在是极度厌恶她的,恨不得她立刻消失。但在恒恒面前她却没有表现出来,每月也都陪着恒恒一起过来看郑可儿。
恒恒无可奈何地点点头。
楼少棠抬腕看了下表,“我们走吧。”
“我想再陪妈妈一会儿。”恒恒不舍得这么快离开郑可儿。
“你妈妈睡着了,不要打扰她休息。”见他不肯走,还坐到了床边的椅子上,沈亦茹有些不开心了。
“不,我要陪。”恒恒遗传楼少棠的脾性,说一不二。
“由他吧,我让司机留下来,晚点送他回去。”楼少棠作了主。
儿子孙子都不听她话,沈亦茹气哼了声,拉开病房门率先走了出去。
楼少棠不理她生气,拉起我手,“走吧。”
又看眼恒恒和郑可儿,我随楼少棠出了病房。
这边才没走几步,一个年轻女人冷不丁地从旁边冲了出来,“三少,我终于见到你了!太好了!”
眼见她张开双臂即要抱住楼少棠,楼少棠眼疾手快将她往后重重一推,女人啊的尖叫一声摔倒在地。
追在她身后的医护人员急急匆匆地跑过来,忙不迭跟楼少棠道歉,“对不起楼总,让您受惊了,您没伤着吧?”
这个女人并没有碰到楼少棠,但他还是深皱着眉头,满面嫌恶地掸了掸衣服。
我刚才也被吓一跳,现在已是稳住心神,看眼被医护人员从地上拉起来的女人。
女人披头散发,脸上的妆化的很夸张,嘴唇涂得血红,脸颊上的两坨腮红打得和猴子屁股似的,两道眉毛又粗又浓,乍一看还以为是两把屠龙刀。
“三少,你好帅啊!我好喜欢你!”
她眼神痴迷地望着楼少棠,嘴角流出口涎,那模样像是楼少棠是一道美味可口的佳肴。
“这女人怎么了?”我看得心里直反胃,也皱起了眉头,问医护人员。
我的不适很明显,又怕我被这女人伤着,楼少棠将我搂到怀里牢牢护着。
听我这样问,医护人员又连忙跟我赔不是,“对不起楼太太,这个女人得了迷恋性重度幻想症。”
“迷恋性重度幻想症?”我皱眉,从来没有听过这个词。
许是看出了我的疑惑,医护人员进一步解释,“就是我们平常说的花痴。”
我一诧。花痴这个词我不陌生,小时候住在家乡老宅时,经常听我二姑用这个词骂她老公的一个女性亲戚,说那女人迷恋她老公,还要跟她抢男人。不过亲眼见还是头一回。
我再次看向女人,她胸前的衣服已被口水浸湿一片,目光定定粘在楼少棠脸上怎么也移不开眼,那痴傻呆愣的模样与我想像中的花痴挺对的上号的。
就在我疑惑她怎么会变成这样时,只听医护人员又说:“这个女人以前沉迷一本言情小说,爱上了里面的男主,之后就成这样了。”
“三少就是那本小说男主的名字?”我感到不可思议,一本小说而已,怎会有人入戏这样深。
“是啊,她每天都念叨这男主的名字,还辱骂小说里的女主。”医护人员说,表情是觉得很可笑的。
我难以理解的失笑。
“走吧,别管了。”楼少棠搂着我往电梯间的方向去,花痴女急得拼命要挣脱医护人员来拦我们,“三少,别走!别抛弃我!”
她声嘶力竭地大叫,好在医护人员钳制的紧才没被她挣脱。
进到电梯里我轻吁出口气,楼少棠又把我往怀里紧了紧,“没被吓着吧?”
我摇头:“没。就是突然想到一件事。”
“什么事?”楼少棠面露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