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管是我个人,还是楼家,又或是“天悦”,失去楼少棠都将是深重的打击。
他那样优秀有才华,睿智多谋又高瞻远瞩,才短短几年时间就将“天悦”发展的比过去20年都要好,如他有这般出众能力的,如今在楼家上下根本找不出第二个。
而他,将要在冰冷的监狱里度过漫漫几十年,甚至还有可能失去生命。
这实在太过令人扼腕痛惜,太过暴殄天物了。
一瞬间,伴着剧烈的心痛,沈亦茹跪求我的画面蓦地闪现在我脑海里。我微仰起头,深深地吸了口气,擦掉脸上滚烫的眼泪,强行将心痛压了下去。
回到城南公寓时已是华灯初上。
进到屋子,凌乱的客厅已被收拾的干干净净,2个行李箱也已整理好竖靠在墙边。
我肯定这一切不是楼安琪做的。
正这样想,楼安琪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看见她,我吓一跳。
她穿了身粉色的hellokitty浴袍,头上扎了条兔子耳朵的箍发巾,脸上敷了张动物面膜,是只大老虎。
“小颖姐,你回来啦!”由于敷着面膜,不能做多表情,楼安琪只微微张开嘴叫我。
虽然她嘴张得不大,但嗓门不小,小宇听见了,立刻从厨房里出来。
“姐,你回来啦!沈亦茹找你什么事?”应是着急问我,他手上的锅铲都没来得及放下。
我脱下外套放到沙发上,故作无事发生的,说:“没什么事,就是问问我有没有想到办法救你姐夫。”
小宇蹙眉,明显不太相信,但也没说什么。楼安琪却是一语道破,“不会吧,大妈吃错药了,居然没找你麻烦!”
我笑笑,“这时候她还分得清轻重。”转移话题,“对了,给你妈发过消息了吗?”
“发过了。”
“她怎么说?”
“什么也没说。”楼安琪耸耸肩,往沙发那儿去。
“什么也没说?”我诧异。就算夏佩芸是真动气了不肯先“投降”,但现在楼安琪已经主动联系她,她不可能毫无反应的。
“嗯呐~”楼安琪应道,一副很无所谓的,“管她呢,反正我已经跟她说过了,她不理我拉倒,我还乐得逍遥。”坐到沙发上,抬起一只脚踩到沙发垫,伸手拿过茶几上的指甲油准备要抹。
“马上要吃饭了,抹什么指甲油?!”小宇微有不满地皱起眉头。
楼安琪拧瓶盖的手顿了顿,随即朝他嘿嘿地笑了声,“我抹脚上,不妨碍吃饭。”
小宇摇摇头,拿她没辙的,转身回了厨房。
楼安琪没有继续,似是想了想,而后把指甲油盖拧紧,放回到茶几上。
我暗暗一笑。虽说楼安琪任性,面上常跟小宇唱对台戏,但内心还是很在意小宇的想法,很听他的。
“小颖姐,你明天会送我们吧?”楼安琪把腿盘到沙发上,问我。
我坐到她边上,“嗯。明天几点的飞机?”
她古灵精的大眼珠子似是在想的转了转,但表情明显是想不起来,
果然,她随即就对着厨房叫道:“小宇,我们明天几点的飞机?”
小宇在炒菜,厨房玻璃门关着,油烟机声音又大,没听见。
我失笑,也是拿这稀里糊涂的丫头没辙,“算了,等下再说吧。”叮嘱她,“不过时间千万要看好,别到时候误机。”
“不会啦!有小宇在,万事ok。”楼安琪一派不担心的,手指一圈,作了个OK的手势。随即拿下脸上的面膜,放到我面前,“小颖姐,这款面膜设计很有趣,你公司为什么不出?”
我看眼她手上的面膜,淡笑了笑,“定位不同,‘雅妍’走的是高端路线。”
其实,她说的这点我和楼少棠早商定过了,认为现在的年轻群体消费能力也在突飞猛进,是时候开辟针对这群人市场的产品,但又不能拉低“雅妍”目前的档次,所以我们计划开创一个子品牌。
详细的策划案楼少棠也早帮我做好,本来已准备启动这个计划,却因为他突然被拘捕而搁置了。上次在拘留所,楼少棠说的那个新发展计划就是这事,可我现在一点也没心思再去考虑这些。
“雅妍”发展的再好,若没有楼少棠相伴左右,与我一起分享硕果累累的喜悦,一切都是罔然。
内心微微一叹。正准备起身,厨房门被打开,小宇端着两盆菜走了出来,“吃饭了?”他招呼我们。
“我来帮你端菜!”
楼安琪从沙发上跳起来,趿上与浴袍同款的hellokitty毛绒拖鞋,欢快地朝他跑去。
小宇立刻朝她伸出一只手阻止,“别,你越帮越忙,还是去洗手吧。”
楼安琪蹦哒的脚步一顿,皱鼻装嗔地朝他哼了声,听话地转身去了洗手间。
我朝餐桌走过去,问小宇:“明天几点的飞机?”
“下午2点。”小宇说,把菜放到桌上。
我一想,时间挺尴尬的,国际航班至少要提前2个半小时办理登机。于是说:“那明天中午我们就在机场餐厅吃吧。”
小宇没意见,“行。”转身又进厨房端菜去了。
第二天中午11点我们到了机场,换完登机牌,楼安琪说想吃意面,于是我们就去了一家吃意大利菜的简餐厅。
点完餐我去上洗手间,推开门迎面撞上一人,我没看清对方,只见那人手里的机票掉到了地上。
“对不起。”我弯下腰边捡机票,边向她道歉。
我捡起机票,瞥见机票上的行程是去韩国的,下意识往人名处看去,微微一诧,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