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我不会给任何人做妾!还有,你别乱攀扯别人!”
方菡娘趁乱开门逃走了。
她笃定以吕育昌这种要脸面的人,不会顶着一头茶叶不顾容仪的追出来,所以逃的特别从容,还不忘去柜台拿她挑选的布匹。
呵呵,口口声声说心里只有她,可他的所作所为,哪一点替她着想过了?明明都是订过亲的人了,大庭广众之下,言语行为还那般暧昧不清,这是想让她被别人的吐沫星子淹死吗?
他这哪里是喜欢她,自私自利的很。
方菡娘泼茶泼的特别没有心里负担。
吕育昌在隔间里,把桌子上摆着的茶具全给摔了。
伙计闻声进来时,被屋里满地的狼藉给吓了一跳,只见他们少东家脸色阴郁的站在一堆瓷器碎片间一言不发,头上还顶着不少泡过的茶梗,那副模样……
伙计打了个寒颤,不敢再想下去。
这边方菡娘看着跟彭老爹约定的时辰也差不多了,便领着脚夫去了约好的地点,果然就见着彭老爹已经等在那儿了。
方菡娘坐上了马车,心里这才踏实下来。
“大小姐,咱们回了?”
“嗯,回了!”
彭老爹应了一声,扬鞭驱着马车,缓缓离开了县城,向着方家村驶去。
回了家中,方芝娘正在书房里描王逸飞送她的字帖。彭兰兰在窗外的院子里欢快的踢着毽子,毽子上下翻飞着,五颜六色的绒毛分外好看。
见着方菡娘回来了,彭兰兰欢呼一声,小跑过来:“大小姐,你回来啦。”眼睛不住的往方菡娘怀里睃。
她就知道,每次大小姐去县里,都会给她们带不少好东西回来。
方菡娘也不在意,领着彭兰兰去了书房寻方芝娘,见方芝娘端着小脸,垂着手腕,一笔一画的描着正认真。
汗水沿着她洁白的额头慢慢滴落,滴在了宣纸上。
方芝娘这几年容貌渐开,十岁出头的女孩子,已有了几分少女的雏形。她不同于方菡娘的清秀绝丽,更多的是温婉柔美。
汗水晕染在宣纸上,方芝娘一怔,这才回过神,抬头看见方菡娘跟彭兰兰过来了,露出个甜甜的笑:“大姐,你回来啦。”
方菡娘拿过方芝娘手中的笔,搁在笔洗中,又心疼又好气道:“芝娘,从我走时你便在练字,一直练到现在?”
彭兰兰在一旁告状:“是呢,大小姐!芝娘她用过午饭后就又跑书房来了,我怎么劝都劝不住。”
方芝娘见大姐满是不赞同的目光,面带赫色,不好意思道:“逸飞哥哥给了我这本字帖,我见着这字极好,想早日练完……”
方菡娘不分由说的拉过方芝娘的手,轻轻的给她按摩着,疏松着指骨:“芝娘,什么事情都要循序渐渐,哪有一蹴而就的。昨日里先生临走时还特特嘱咐过了,就是怕你用功太过。”
因着芝娘不能跟淮哥儿一起去学塾,方菡娘特特请了个女师傅来家中授课。
因着方菡娘也没打算把自己跟妹妹往才女上培养,安排的课时相当松泛,上一日休一日。女师傅教的轻松,离家又不算远,天天由彭老爹接送,月银又多,自在的很,反而对这两学生更上心了。
那女师傅见方芝娘平日里除了绣花就是练字,也是特特提醒过好多次,多出去活动活动,松泛松泛。
好在去年方菡娘将彭兰兰一家买了回来,也算是给方芝娘找了个玩伴。
方芝娘听着姐姐的说教,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大姐,我知道啦。”
方菡娘给方芝娘揉了半天手指,这才领着方芝娘去了堂屋。
堂屋桌子上摆着满满一桌子她从县里捎回来的小物件,方菡娘招呼芝娘跟彭兰兰:“你们俩过来看看,挑一挑自己喜欢的。”
彭兰兰欢呼一声,扑了过来。
她刚来方家时,瑟缩的很,日子久了,知道这主家几位小主人都是特别宽厚的,胆子逐渐大了起来,性子也活泼起来。
“这朵好漂亮!”彭兰兰举着一朵做成层层叠粉桃花样的绢花,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
方菡娘看了一眼,那朵绢花她买的时候是想起了方芝娘有条樱色月华裙相配的很,不过见着彭兰兰先选去了,她也没说什么。毕竟这几年她给芝娘的衣服不少,也不缺这一朵搭配的绢花。
她从那堆小物件里扒拉了会,找出个粉色的编制络子,之前买的时候见那编法同她们寻常的络子不太一样,就买下来了。方菡娘递给彭兰兰:“兰兰拿去,这络子跟那绢花搭起来好看。”
彭兰兰冲着方菡娘露出个大大的笑:“谢谢大小姐,这络子也好好看啊。”
方菡娘笑了笑。
“咦,你们在干嘛呢?”
三个小姑娘挑的热火朝天的时候,方明淮下学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