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最后只给了咱一贯600文的钱,这是哪里来的道理。白白让人干活吗?”
红娘子听到动静,走了过来,瞪着周四娘说:“老娘还没诉苦,倒让你先来告状来了。到底谁才亏,大伙都可以来评评理。”
“这货分上中下三等的,只用中等的,东家才不会亏本。周四婶子倒是好,晒了那么多的果子,连个下等的都够不上,沾了灰的果脯,拿出去卖谁吃?这不是白白糟蹋了东家的名声吗?这一千斤的果子,权当做白白送人了。让她一家子浪费了这么多的果子。也是咱几个厚道,看着都是乡里乡亲的,没让她赔银子,还倒贴了钱过去算她的工钱。”
红娘子最后叉着腰吼着说:“别仗着跟东家沾点亲戚关系,就在这里撒野。这样的屎盆子扣在头上,咱几个可不认。”
陆清婉听清楚了事情的缘由,又看见许许多多果农背着新采下的果子,听见了动静涌了过来,一双双眼睛带着看好戏的神色。
这会也陆清婉也开始头疼起来了,人一多,管起来便麻烦了。若是没有个仔细的章程,生意必定做不长久。
她清了清嗓子,目含严肃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陆家虽然不富裕,但只要老老实实地干活,不掺水不掺假不偷懒的,绝对发得起工钱,从不拖欠。然而,它绝不会是偷懒捞钱的法子。”
“堂堂正正干活挣来的每一个铜子,都是干净的,挣得心安理得,花着也踏实。陆家一个子不少。坑蒙拐骗赚来的银子,多个一个子陆家都嫌多!陆家不绝对绝对不养偷奸耍滑的帮工。若是再发现这样以次充好的行为,绝不姑息。”
陆清婉说完之后,果农们都议论了起来。
“我家上个月就晒了一千五百斤,但是东家给了四贯钱!”
“晒得均匀、干净的,都是给得不少的,这个倒是真的。”
“以前没少欺负我们少东家。现在又来摆谱,这样的亲戚谁摊上谁都糟心哟……”
周四娘被气得绝倒,她嫌青娘子教的法子太罗嗦麻烦,按着自己家晒果子吃的来做,这样又快又能赚钱,自己还暗乐了好一阵子,多晒了好多斤。
谁知道交货的时候,到手的钱才这么点。红娘子指着她的脸骂人,周四娘不服气了才来侄女这里诉苦。
这回眼泪都还没有掉下来,陆清婉就说了这一番话。周四娘一口气哽在脖子里,闷闷地哼着声:“小婉,婶子不管。咱家就是晒了一千五百斤,就应该拿三贯钱。我是你婶子,你半点敬着的意思都没有。”
陆清婉听了周四娘的话,心里觉得好笑,得了两分颜色便开起染坊。
她唇边泛起一丝的冷笑:“四娘,敢情方才的话一个字你也没听到心里。难怪青娘子教了你一下午,也没见你交出合格的果子。同你说话简直浪费功夫!”
“下个月四娘也不用来晒果子了,咱陆家受不起您这金贵的人。既然要摆长辈的谱,呆在家里,必定能过足长辈的瘾。”
陆清婉说完之后,便有人噗呲地笑了。周四娘臊红了脸,闹得也呆不下去了,扔了篓子便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