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
如此说来,当时她离开南方边陲的时候,徐凌还是徐凌。
等到他被调回汴京之后,已经不是他了。期间他在南方任职四年,被调去守城一年,回京一年,后来,才是她魂断重生……
她守着徐刘氏在乡下的时候,所能知道的事情极少极少,徐凌在南方的四年,她前前后后所知道的事情,屈指可数。
陆清婉想了又想,决定回去把她记得的事情,全都写在纸上。否则日子一天天过去了,自己上辈子记得的事情,也终究会有一天全都忘记。
可是,徐凌区区一介边陲的小官,身上有什么值得别人图谋害命的事情,何至于害了他,还要苦心积虑地假扮了他?
这一点陆清婉无论如何,想破了脑袋,也得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觉得前途茫茫一片。
且恰恰是那几年,大夏的朝中也发生了不少事情,它们跟徐凌有一点点的关系吗?陆清婉愈想愈是觉得事情超乎控制的复杂。
她这一辈子还要一脚踩进了这条不知前路,也没有退路的绝境吗?
陆清婉睁开眼睛,头一次露出了重生以来的迷茫来。
不知所措。
忽而马车一震晃动,青娘子扯开马车上的帷幕,厉声喝道:“谁?”
而后她的整个身子软软地栽倒在了车上。
陆清婉的鼻腔吸入了一股异味,眼前一黑,也跟着浑然无知觉了。
乔树依旧如同以往一般,坐在铺子里招呼客人,给他们一一地介绍食记卖的蜜煎和果脯。若是那些人脸上露出毫无兴趣的神情,便让小李送几片给客人尝尝。
还没有到中午吃饭的时间,乔树肚子已经唱起了空城计。他找出小婉清晨刚刚翻炒过得酥脆金玉虾,很新鲜气味极香,乔树匀出了一小撮,慢慢地吃了起来。
小李说:“乔东家,这么点虾子你不省着点吃,一两天就吃光了。以后就没得吃了。”
乔树不以为然,哼了一声。
“我回头让我那婆娘,给炒上几份,天天吃。”
“哪里比得上陆东家亲手炒的。”
乔树说:“省着吃那也总有一天会吃完的。而且,你们东家我,像是挑嘴的人吗?我吃嘛嘛香,吃饱肚子就成了。哪里还瞎讲究那么多。”
小李笑了。
“那东家你也别吃太多了,这准备就该吃午饭了……”
小李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的脸上便出现了惊恐的神色。
乔树只见小李像马一样地溜了起来,也不顾身子撞没撞到桌子,跌跌撞撞地飞跑出了铺子。
乔树不明所以,往小李奔去的方向一看,心顿时像是被抛到了油锅里炸过一般:周福安一脸是血,浑身狼狈,被小李抓到了身上,扶了起来。
乔树顿时从椅子上跳了下来:“福安咋啦,怎么会流了这么多血。”
他看到周福安奄奄一息地翻了翻眼睛,吓得六神无主。
“等等……我要先去找个大夫。”
周福安抓住了乔树的手:“找、找谢泉……陆姐、姐,被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