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徐凌还未来得及用午饭,便听见葛嘉在外头兴奋地敲门,边敲边说:“徐子嘉,出来,出来!”
徐凌推开门,只听见客栈内人声鼎沸,乍然刚走出来,眼前便一黑,四面八方地砸来了不明的东西。他眼疾手快地将门一掩。
各式各样的花砰砰砰地砸在门上,响了起来。
葛嘉人也愣住了,一下子就被人挤到了一旁去。
魏知礼拍了拍葛嘉的肩膀,轻笑着说道:“这个是幽州台的习俗。若是拔得头魁的人,第二日是有花送的。”
“这——哪里是送花?”葛嘉被噎了一下,算是生生地开了一回眼界了。这种力道砸下去,不得把人给砸坏了?这什么破习俗……
不出片刻,徐凌的门前便堆起了一簇簇各样的花。
原来葛嘉方才喊的那一声徐子嘉,便让寻了半日的女使们找到了人,若干的女使肩挎这一个篮子,姿容均属上乘,端排成一列。
原本是送花的人,乍然一见这个推门而出的清雅如莲的公子,也不由得愈发卖劲儿地扔起了花。新摘的桃花瓣一撒漫天飞舞,只可惜,人已经被她们给吓回了屋子里,不管怎么呼唤,也不肯出来了。
“别叫了,扰人清静的……”葛嘉弱弱地朝那帮女子说道。
葛嘉没眼继续看了,只觉得想捂住脸。
这个习俗,可真是恶趣味。
魏知礼也微微地抿唇笑了起来:“青云兄误会了,这并非幽州台之人。幽州送的乃是金花,每一轮仅此一朵,谨以留念。让人高兴还来不及,哪里是这般的……”
葛嘉听了嘿嘿了两声,不厚道地笑了起来:“那这个是——”
魏知礼早已有所耳闻了,便说:“怕是某个亲王的淘气的郡主,钦慕魁首,特地仿幽州台弄了这么一个阵势。若是遇上了能入眼的,就……咳咳……上回,颜常山整张脸都黑了。”
颜常山是订了亲的人。
魏知礼说得很隐晦,但是葛嘉听出来了。这跟他们徐州父老乡亲们榜下捉婿有什么差别。
“老魏,你不厚道哇,徐凌可是有意中人的了,他不会被那个什么郡主瞧上吧?”葛嘉有点捉急地跟魏知礼说。
葛嘉深知徐凌这厮招烂桃花的潜质,年纪轻轻的不知得祸害了多少单纯的姑娘。
“你咋不跟咱说清楚,早知方才我就不扯着嗓门叫那么大声了。”
魏知礼也挺无辜的,摊手说道:“致知也不知道,子嘉能拔得头魁。”他不免笑了一下道:“青云不免多虑了,这仅仅是玩闹而已,当不得什么正事的。”
“说了半日倒是忘了正事了,还来得及恭喜子嘉呢。”
魏知礼让小厮将人驱散了开来,那些女使们见了来人是远平伯府上的二公子,便一哄而散地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