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出来。若是没有异议,稍后便可以开始。”
此人是幽州台的祭司之一,专门管幽州台内大小事务,乃是三层的层主。大约很多年未曾有人踏入这三层了,今日也是他头一次主持考核。
他脸上有着不近人情的冷漠:“上画。”
男子的话音刚落,一个幅图庞大的画装嵌在颇黎之中,被几人合力地推了过来。
男子醇厚宛如陈年佳酿的声音缓缓地响在众人的耳边:“你们有一个时辰的时间,仔细看画。然后明日清晨之前,另作一幅画,同原画一致的,才能留下——”
徐凌看了一眼被推到了大殿正中央的巨幅大画,稍稍眨了眨眼。
其他两个人的表情,也无外乎跟他一样,或者更为夸张。
因为……
这眼前的“画”,根本称不上画。
奇形怪状的图案,颜色杂乱无章,似随意涂抹上去,但是隐隐一看,它又以这般扭曲奇怪得模样,组成了许许多多不明的字符。徐凌敛下眼,唇角微微地勾了起来。
如同他先前所想,幽州台根本不简单。
钟隐的呼吸急促了起来,站到了画前,细细地打量了过去,他皱着眉头说:“这样的画,怎么可能有人能完完全全原样画得下来。恐怕再过几百年,也无人做到这一点。”
男子的话还没有说完,这样被人打断了,脸上不悦之情很是明显。
他冷冷地哼了一声:“所以我们花了那么多精力筛选,不是指望着找几个酒囊饭袋来登顶。完全地复制有什么意思,听清楚要求了再问……
要求是一个时辰之内领悟画中的含义,原原本本地将你们的领悟另作一画,明日清晨前交。画中的含义一致,才能留下来。”
这个听着比原来的要简单,但是细细想来,却更为刁钻。什么是跟画中含义一致?
每个人的领悟都不一样,甚至每个人每个阶段的领悟都不一样,怎么能要求领悟能够一致呢?
当下三人俱是皱起了眉头。
中年男子却是再也不说话了,正式开始之后,徐凌三人也不允许说话了。
徐凌看着眼前变化莫测,毫无规律可循的画,皱起了眉头。
他凑近了画,手放在颇黎上边,看着画纸上的痕迹,随着时间的流逝,作画所用的颜料也会发生不同程度的氧化变色,徐凌死死地盯了好天,眼珠一瞬不错的。
拆开,重组,再拆开……着色再上色,在他的眼中,所有的线条变幻莫测,杂乱地开始排序组合了起来,几个瞬息的尝试之后,某一个瞬间脑海中的预想,定格住了。线条变得立体了起来,宛如一篇优美的静止的史诗。
为什么一层对算学的要求如此高。
领悟真的不一样吗?
不一定……有一种东西,它的答案一定是唯一的且精确的。
徐凌感觉自己的心忽然剧烈地跳动了起来,脑袋一疼,忍不住捂住了头,蹲在了地上。
中年男子威严地喝到:“马上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