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读那么多年,难道要一觉睡过去吗?”葛嘉说着说着,心里就难受得紧。
好好的人,进去了,怎么就……
他还记得那天徐凌被花砸得一脸的不高兴的模样,即便狼狈,砰地一声把门关上的时候那股潇洒从容,那样的快意,那样的帅气,让人看着打心底地痛快。难怪有那么多姑娘迷着他,追着他跑。
临走之前,徐凌还叮嘱了他好好温书。这样如玉质透彻美好的人,怕是很难让人不喜欢的吧……
魏知礼把葛嘉扯了起来,面色不渝地说道:“别动徐子嘉了,他难受。”
“烧了那么久……”魏知礼语气带了一点凝滞,说不下去了,他沉默了片刻叹了长长的一口气。
“春闱也无所谓了,人能醒过来就好。再不醒过来,就——”
葛嘉呆了片刻,愣愣地问道:“就怎么?”
“办后事。”
“他娘的,办、办——毛后事!他身子骨很强壮的你知道不知道,徐子嘉他每日都打拳的,别人伤寒了病怏怏了,搁他身上也没有什么事。他以前烧成这样,很快就好了。呸、呸,你个乌鸦嘴……”
魏知礼沉吟道:“像这般烧了两日,也未见醒来的。他以前有过吗?”
葛嘉沉默了,不吭声了。以前徐凌伤寒了,浑身发烫,喝了药,不出一宿又生龙活虎起来。哪里像这样,一点知觉都没有。
魏知礼说:“写信告知他的家人吧,提早做些准备也好。以免……”
以免,连最后一面也见不到了。
葛嘉像是被刺激到了一般,跳起了脚来:“不写不写,这种晦气的玩意,爷不写。”他瞪了魏知礼一眼,指着他的鼻子说道:“魏知礼,你也不准写。”
魏知礼的那句话,葛嘉听得眼一酸,差点冒起水来。
“这话你也说得如此轻巧,敢情徐子嘉没帮过你?他命大着呢,他天庭饱满,一看就是有福相的人,怎么可能短命。”葛嘉翻来覆去强调了好几遍:“怎么可能短命。”
葛嘉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看完了徐凌之后,便让人满院子地掏鸟窝。
“魏知礼,这些日子你见到徐子嘉的那只鸟儿了没有?”
魏知礼摸了摸鼻子,他就提醒了句办后事,葛嘉连老魏也不叫了,直呼他的名字。
“大约,在前院。”
葛嘉闻言,指挥起了人去前院抓鸟:“去,把徐子嘉信鸽给请回来,不许伤了它一根汗毛。”
魏知礼比葛嘉冷静些许,让冷风吹散了心底的焦躁,便去让人将大夫请了过来,细细地询问。
郎中捋着一把山羊胡,略有为难地沉吟道:“这几幅方子吃下,仍不知人事,恐怕……在下是无能为力了,二少爷何不去宫中请来御医看上一看。”
不说烧了两日了,便是两天都未曾醒过来,这也足够让人忧心了。魏知礼皱着眉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