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陆清婉摸着他的手,发烫,低声喃喃自语:“不一样了呢……”
这辈子跟上辈子,不一样了。但这个不一样,跟她所预想的‘不一样’,半点都不似。她盼他平平安安,可如今他却已经在受难了。手腕间系着的长命缕还在,还那么新……
她沿着男人深邃的轮廓轻轻地抚下去,转身出去寻了一盆的热水,拧起帕子,给他一点点地擦了过去。
擦完了脸还有手心之后,陆清婉目光落在他的干涩的唇上,俯身凑近了用手帕润湿了,轻轻地擦了擦。
“徐凌,小婉来了,你睁开眼睛看一看我,好不好?”她覆在男人的耳边轻声地唤道,温柔有有力的声音钻入徐凌的耳中。
“徐凌,你不是说春闱后要来提亲的吗,一直躺着怎么来提亲呢?”
陆清婉说着说着,握住了他的大掌。徐凌的手带着薄茧,干燥又烫,有一种莫名地令人安心的力量。
她不能着急,不能着急,得稳住。他的劫难不在这里,他不会就这样死了的。
陆清婉站了起来,把水端了出去倒掉了。
中午,葛嘉带了魏知礼一块来看了陆清婉。葛嘉略敲了几下门,便走了进去。
魏知礼顺着视线看去,屋里的半蹲在床边的女子听着声音,侧头看了一眼。浮光掠影的一瞥,他看得分明,那双沉静的眼睛泛着红意。
乌发雪肤,眉眼精致,着霞锦绶掐花对襟外裳,粉灿灿的,很是惹人怜惜。
“这……这个就是陆姑娘,徐子嘉的……”
葛嘉一时之间想不到什么合适的措辞来形容两人之间的关系。说是未婚妻,可是两个人压根没有定亲。不说未婚妻,但看着徐子嘉的意思,以后指定得娶这姑娘。
倒是魏知礼先叫了声陆姑娘,才打断了葛嘉的迟疑。
陆清婉颔首,唤了一声:“魏公子,葛公子。”
“这几日,徐凌可能吃东西?”
她不必用拇指丈量,便已知道,徐凌瘦了不少。短短几日而已,脸已经清减了不少。
葛嘉斟酌着说道:“勉强能喝点东西,但是不太能咽得下。”
再不醒来,没烧死,也会被饿死。
比她想的还要严重很多很多,陆清婉的心难免沉了下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问:“大夫可有说些什么吗?”
葛嘉有点不忍心看她闪着希冀的眼睛,垂眼不吭声了。魏知礼回答她说:“已经请了宫里的御医看过了,外邪侵体,阳气旺盛,是伤寒。”
魏知礼温声地说道:“这两日继续喝药。”
看看有没有醒来的可能……这半句话,停留在嘴边,便被他咽了下去。这样能让葛嘉亲自去请来的女子,必是徐凌重视之人。而且看着她眼睛泛红的模样,也足够让人不忍直言了。
陆清婉沉默着不说话了。
葛嘉说:“劳烦小婉姑娘了……大夫说,眼下当务之急是的让他醒来。他素日里就惦记着你,他——”葛嘉咬着牙,说了下去。
“有你照顾着他也好。”